,说道:“伪装一时容易,伪装一世很难,今天从你们所有人的表现我能看出,在你们的印象里,祁承强就是一个标准的性子直爽,冲动莽撞的武将,所以在我揭晓祁承强的算计时,你们的反应才会那样震惊,那样不敢置信。”
萧瑀点着头:“的确,本官也和祁承强接触过很多次,他给本官的印象,一直都是冲动莽撞的性格特点。”
林枫道:“文武百官,朝廷大员,哪个人不是火眼金睛?谁不善于识人?”
“我的前身,那个原大理寺丞林枫,他为何能藏得住?因为他一直谨言慎行,因为他一直有意识的在避免和其他人有过多接触,因为他只是六品寺丞,平常不用离开大理寺。”
“可祁承强呢?他是五品的果毅都尉,权利地位已经到了备受瞩目的阶段,他性格张扬高调,根本就未曾刻意与其他人保持过距离,多少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他想要隐藏住自己,难度比原大理寺丞林枫大了何止数倍?”
“所以,若是他想隐藏住自己,那他就必然要比原大理寺丞林枫更加的阴险,更加的小心,更加的谨慎,更加的善于隐藏自己真正的想法……可萧公觉得,他真的有这个本事吗?”
萧瑀皱了皱眉头,犹豫了起来。
林枫继续道:“更别说,如果他真的有这个本事,那他必然谨慎的要命……可若这样的话,如此谨慎的他,又岂会犯下用来诬陷曹文清的瓷瓶,会忘记沾染鲜血这么重大的错误?”
他看向萧瑀,缓缓道:“萧公难道不觉得……祁承强都能想出如此环环相扣的算计了,结果却在自己最重要的陷害曹文清的物证上有所疏漏,这很不合理吗?”
萧瑀猛然瞪大眼睛看向林枫:“难道?”
林枫点头道:“若是将这个失误,这样解释……大理寺内鬼察觉到了王寺正发现了他们四象组织的秘密,然后想起今夜王寺正要举办辞别宴,因为同为大理寺的同僚,朝夕相处……所以内鬼很清楚王寺正的友人情况,很了解王寺正的性子,也就很容易推测出王寺正会在离开前,单独见自己半个学生的曹文清的事。”
“甚至,内鬼都可能之前就与王寺正聊过这些事,从王寺正口中得知王寺正要单独见曹文清的事。”
“基于此,内鬼便设计出了陷害曹文清的环环相扣的算计……因为王寺正不会单独见内鬼,所以内鬼将执行的任务交给了祁承强,并且告知祁承强要如何去做,具体的每一个细节都告诉了祁承强……只是祁承强就如萧公你们知道的性格。”
林枫看向萧瑀,缓缓道:“他是一个纯粹的武将,是一个莽撞的武夫,他有点小聪明,但又十分有限……而这个算计的细节又太多,所以,他在具体执行的过程中,因为时间太紧张,细节又太多,最终在慌乱之下,忘记了给瓷瓶染上鲜血的事了。”
“若这样来解释,萧公觉得是不是就合理多了?”
萧瑀瞳孔剧烈跳动,跟着林枫的思路去这样推断,的确,那种割裂的怪异感,就合理多了!
他不由道:“难道……这个算计真的不是祁承强想的,他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执行者?”
林枫缓缓道:“其实还有一个细节可以验证下官的推断。”
“什么?”
“在下官多次提示祁承强,说祁承强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时候……若这一切都是祁承强算计的,那祁承强就该明白下官说的聪明指的是瓷瓶,也就该明白下官说他反被聪明误指的是瓷瓶有破绽,那样的话,他即便在算计时真的忽视了鲜血的事,可在我提示他后,也该立即想到这一点。”
林枫目光与萧瑀对视,摇了摇头:“可当时的情况是……他仍旧是无知的表情。”
“下官一直在关注他的神情变化,他的神情骗不过下官,他是真的无知,十分茫然,完全不知道下官在说什么……所以,下官当时就断定,他甚至对整个算计的了解都不够全面,因此,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瓷瓶上本该有的却没有的东西是什么。”
萧瑀眉头紧皱。
一件事的异常,可能是巧合。
但两件事,三件事都异常,那就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
做刑狱的人,在这世上最不信的就是巧合。
他想了想,看向林枫,说道:“这样看来,祁承强的确可能只是一个执行者,可若这样的话……”
萧瑀疑惑道:“那你刚刚为何在所有人面前说,那一切都是祁承强的算计?为何没有戳穿祁承强的隐瞒?”
林枫眸光深邃,意味深长道:“下官自然是故意的,毕竟……我们得让内鬼放松警惕啊。”
萧瑀双眼猛然一瞪,忙道:“你的意思是说?”
林枫视线重新看向车窗外面,看着上方浩繁的星空,他说道:“这个内鬼现在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准备找他了,我表现出这个案子的所有算计都止步于祁承强,就会让他心有松懈,他会认为自己的藏匿仍旧没有任何问题,这样的话,他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