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几百米的路程中他们没有遭到任何攻击,难道是那些顽固的家伙全都被之前的炮击炸死了吗?
就这样没走几步,他们的疑惑和忐忑就被打破了。
只见几十米开外的街角已经化作了残垣断壁,再往远一些,目光所及之处,那些沿街的房屋的一楼窗门全部封封堵上了。
整条街都静悄悄的,只有缕缕青烟,一股不安之感涌上了这些士兵们的心头。
陡然,一声枪响打破了宁静,像掷入湖面的石子掀起了层层涟漪,无数道枪口焰瞬间乍现!
“砰!砰!”
“伏击!”
最前边的几名士兵当场被乱枪打死,其余人连忙卧倒,连滚带爬的躲向两边……
子弹不知道是从哪射来的,好像任何一个角落都埋伏着守军。
一个中士被一发7.62x54㎜步枪弹打中了胸口,很快就倒地毙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明明是一堆瓦砾残骸,怎么就会闪烁着枪口焰?!
付出了三十多人的伤亡代价后,参与进攻的连队惊惶的退了下来。
“长官,我们做不到……整条街都是敌人!”
“你们这些无用的笨蛋,这样就没有勇气了吗?立刻进攻、进攻!”
面对部下的反馈,这个营的营长不予理会,只是一味的命令继续进攻。
这年头的人们还没普遍意识到巷战的残酷和难度,常年驻扎在遍布荒郊野岭的西伯利亚的沙俄军队更是缺乏这样的观念。
而他们的对手则不然,一位军事素质良好的老军官接过了指挥权,在短暂的时间里就布下了天罗地网。
格奥尔格-冯-伯梅是一位当年拒绝留在德社、逃亡外国的德意志帝国陆军上尉。在纽伦堡战役中,他曾经率部和德社部队苦战了两个星期之久,从郊区拉锯到城区。
当年许多帝德流亡贵族各奔东西,有去英国的、有去法国的、有去俄国的,甚至还有远渡重洋去大明的。
容克子弟们虽不乏有游手好闲的,但大部分人的军事素质都不错,而且亲身经历过惨烈的欧战。客观上来说,那些跨越千里来到大明的帝德军官为明军注入了一丝新鲜血液,他们用血与火的实战经验为明军的建设做出了一定的贡献。
格奥尔格在帝俄陆军一路做到了上校,然后退出现役,来到伊热夫斯克担任教官和兵工厂委员会顾问。
沙俄陷入内乱以后,伊热夫斯克落入社會革命黨、人民自由黨的控制,格奥尔格倒也认同他们,所以便又被委以重任。
可想而知,面对这样一个经验丰富得堪称可怖的老家伙,骄傲自满的西伯利亚防卫军会栽多大一个跟头。
军官们堪称野蛮的指挥酿成了严重后果,面对复杂交错的防线,士兵们迎着步枪和机枪火力试图强行突破。
而侥幸活着穿越杀戮区域的士兵们又要面对无处不在的守军,许多人直到被撂倒时都不知道子弹究竟从何而来,前、左、右、左前、右前好像都在开火?
即便如此,杀红了眼的士兵们依然在军官的催促下状若疯狂的不断猛攻,任凭一路上尸横遍街。
“这太疯狂了,阁下…阁下,我们应该暂停进攻。”
“蠢货!小伙子们已经突破了敌人的防线。”
正当谢尔盖上校准备下令投入预备队,一鼓作气粉碎城区的抵抗时,一阵短促的小号声飘然而至,紧接着就是雨点般落下的迫击炮弹。
他身旁的那名少校打了个哆嗦,手一抖,连望远镜都掉到了地上。
谢尔盖上校不相信就凭借对面守军残存的兵力还能发动反击,更何况他们已经在节节败退!
于是他断然命令道:“告诉欧列格少校,他的营停止预备任务,现在从西边和南边全部投入战斗,如果不能夺下敌人的阵地,那他就不要回来了!”
十几分钟后,在竖起的炮队镜中可以看到战况猝然来到了白热化阶段。
双方士兵的身影像洪流似的激烈的撞击在了一起,爆炸声、枪声、惨叫声交融在一起直冲云霄。
在乌拉的呐喊声中,两边操着同一语言谩骂着、喊杀着,激烈的近距离对射随后又演化为了惨烈是白刃战!
就心理震慑而言,白刃战的残酷程度远远大于火力对射,实战中往往几分钟甚至几十秒就会分出胜负——总归会有一方士气崩溃。
可出乎意料的,这次爆发于小城市萨拉普尔的白刃战竟然持续了足足十分钟之久。到最后,守军那边甚至出现了警察和平民的身影。
由于西伯利亚防卫军的兵力优势,还有他们状若疯狂、不急损失的鲁莽强攻,胜利的天平最终还是倒向了他们。
谢尔盖上校的打算真的达成了,确实在当天攻下了萨拉普尔,守军仅剩下数百人而已,他们趁着夕阳向西北方向撤退。
巷战之惨烈超乎想象,几条萨拉普尔的几条街道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