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又有人要倒霉了?
周长风不免好奇是哪个倒霉蛋被这女人盯上了?她好像是在跟某个人下命令,让此人以某件事来迫使倒霉蛋屈服。
“早做打算”其实就相当于是“好自为之”,蕴含的意味还是比较强硬的。
挂了电话以后,朱泠婧侧首看了一眼周长风,不以为意地说:“权贵名下的公司体量很大,备战如火如荼,这些企业不能再放任自流了,朝廷要收去一些股份,并派监察组常驻。”
以权力为倚仗的官僚資本在发展过程中无疑会干很多荒唐的、暴戾的、见不得人的事,朝廷平时是不会管的,即便引发众怒也往往只是敷衍搪塞一下就算完事。
这是大明的体制问题,或者说……特色。
皇帝自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怎么可能真对这些天然的皇权拥护者们下死手呢?那是背叛階級,等于在自己革自己的命,最后只有众叛亲离的下场。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战争迫在眉睫,破例过分一些也是既得利益者们可以接受的,因为大家都对之后能攫取的利益充满了信心,同时也清楚皇帝与朝廷不可能下死手。
因为感觉朱泠婧的心情似乎还不错,所以周长风好奇地问道:“陛下,敢问刚刚那‘上秤有多重’的事是啥?我能知道不?”
前者嗤笑了一下,随口道:“五年前户部税官去查税时被下了毒,侥幸未死,父亲刻意没有深究到底,于是不了了之。此外还有些小事。”
“谋害朝廷官吏,这个也太胆大妄为了吧?那……还有什么小事?”
“你真要听?”
嗯?这说的好像很重要似的,但既然重要,为啥又称之为小事?这颇为矛盾吧?
有些困惑的周长风点了点头。
“你这种人听了肯定会不悦。”朱泠婧旋下了钢笔的尾部,将之插进墨水瓶中吸起了墨水,“大前年春天朔州那儿不是出了次矿难么?官府公布的是死伤三十余人,实际可远远不止。”
她将吸好了墨水的钢笔在草稿纸上划了划,然后伸手张开五指比了个“五”,“这事只是其一。”
行了行了,血压已经上来了。
周长风无奈道:“陛下,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说着,他将自己刚捎带过来的构想书伸手递了过去。
见朱泠婧饶有兴致地将之翻阅了起来,他便同步解说了一下。
“多了一种办法自然是好的。”朱泠婧微微颔首,“既然没有万全之策,那就只能多管齐下增加赢面。”
“是的陛下,至少也能减小损失,加快之后的修复进度。理想来说,
“
“好些,六百万吨;坏些,四百五十万吨。”
“挺好的。”
南洋地区年均石油产量可达八百万吨,如果破坏程度不高,两年工夫恢复四分之三是完全可行的。
少顷,朱泠婧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沉吟道:“军部一直在争论着航空兵作用(是否足够大),海军对此的分歧尤甚。你的点子多、想得远,是如何看的?”
从上帝视角看,大家都知道航空兵举足轻重的作用,但现在的人们并没有统一观念,许多人仍然认为飞机编队投炸弹的效率远远比不了火炮集群,慢悠悠的飞机也无法对军舰构成有效威胁。
持反对意见的人们则以“飞机技术日新月异”的论据来反驳,认为要大力发展航空兵力量。虽然理论无误,但可惜没有实际战例来支持这样的理论。
所以周长风现在也很难开口,因为他现在能说的论据与“飞机派”人士的观点都是一样的,拿不出切实的战例。
他苦笑道:“我肯定是支持着重发展航空兵的,前景很乐观,但没办法,确实还没有实实在在的例子来支持这一点……”
朱泠婧“啧”了一声,“说了等于没说!不准含糊其辞。”
“是。在现如今的战争中,航空兵已上升为潜力非凡的重要兵种,毫不夸张的说,确定这种认知的早晚可以决定战争的胜负。我确信这个判断是对的,嗯…我可以拿人格担保。”
“哦。”
见她没什么表示,周长风没忍住追问道:“所以陛下您怎么认为?”
朱泠婧从斜后方的书橱中拿出了拿过了一本书,语重心长的说:“不要总想着让我表态,更何况还是这等我不知悉的领域。”
见她心情尚佳、并无烦意,还不死心的周长风索性激将道:“陛下,这事非同小可,强力干预一下绝对有利无弊啊,没必要怕担这个责任。”
好你小子,竟敢这么说话!
朱泠婧把刚翻开的那本书唰的一下合上了,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她颇为不满地说:“这是一回事吗?现在是没有佐证观点的实例。怕担责?真要是那般,我宁肯绝食也绝不会顺从继位的。”
面对她不愉的目光,周长风很尴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