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的日子过得很快,周长风雷厉风行的完成了订婚的一系列准备,并且把上次买的那一木一银的两根簪子送给了夏筱诗。
同时,还附赠了自己饱含独特深意的钨钢簪子。
可想而知夏筱诗在见到那根黑灰色、富含金属光泽的簪子时是多么的困惑和懵圈。
夏:这是…什么做的啊?
周:钨钢,高硬度、耐腐蚀,实乃居家旅行神器。如果遇到坏人,远了有手枪,近了有簪子,绝对出其不意。
夏:……
虽然有些雷人,但毕竟是动了心思的,因而夏筱诗还是很乐意的收下了。
何况就外在而言,这金属质感的深色簪子到倒还蛮美观的,堪称优雅。
在那以后,周长风便正式造访了夏家。
据姚良川等一众军官建议,男方主动前往女方家定亲是对女方最大的尊重,所以如今大明有不少年轻男女在会选择在女方的家里订婚;而且在家里免除了外人的打搅,双方的交谈可以更加亲切和私密。
喜好大排场的人也不少,所以也不乏有人选择在高档的酒楼举办订婚宴。
按理来讲这种情况下得男方长辈同来,可周长风明显不具备这个条件,故而最后是独自前来的。
夏炳与高零露表现的很热情,而周长风则同样洒脱,丝毫不显得生分与拘束。
餐桌上,一口一个“泰山”和“泰水”,古往今来无所不谈,硬生生的把定亲仪式变成了“女婿与岳父母的聊天日常”。
期间最尴尬的莫过于身为当事人的夏筱诗了——父亲与周长风交谈甚欢,母亲含笑看着,时不时问上几句,而她自己只得拿着筷子垂首往嘴里扒饭。
此情此景像极了后世亲戚家聚餐,亲戚们在觥筹交错、高谈阔论,而晚辈们只能低着头、百无聊赖地吃饭夹菜。
对折的一张厚红纸,上书黑字小楷,双方签字,如此定亲帖就算完成了,之后将它带去江宁县衙的户厅登记留档即可。
不同于周长风所处的原位面,大明的婚姻规定比较特殊,法律不允许直接结婚。简陋与否不要紧,但必须得在结婚之前走一遍订婚的流程。
如此,出发前的私事就算了结了。
但周长风很清楚,此去西班牙一趟恐怕至少也要半年之久,这么长的时间如何才能最大化的利用呢?
思来想去,他决定在临走之前给大明军工提出一些行之有效且意义深远的建议和主意。
底子薄,自然要早些开始积累和试验比较好。
初七与初八的两天,他都在瞻前顾后的琢磨、罗列着各种点子。
站在上帝视角来看,当今许多兵器都有着值得优化和明确的地方,然而现在的人们可谓“当局者迷”,只能在未知的领域中摸索着前进。
河中暂无石头可摸,而周长风认为自己应该当一名引路人。
然而只可惜,许多时候即使是一名将军也无法左右军工体系和战术思想的发展趋势,更毋论他这一名中校了。
这也是他决心跟从朱泠婧的部分原因之一,为的就是最大化的争取话语权。
否则,假如以后大明要列装一型鸡肋的兵器,而自己却连阻止的话语权都没有,那该多么憋屈。
三月初九、也就是出发前一天的清晨。
这是官办机构的旬休之日,因此周长风选择了直接登门造访王桓安的家。
聚宝门外,普普通通的一个小院,王桓安这种干实事的人在工作时都不怎么讲究,在家那就更加的随性了。
一身白色道袍、穿着拖鞋的他很热情地把周长风引进了正房,并招呼妻子去备茶。
望着前院中的躺椅和小圆桌上的报纸,周长风盲猜他刚刚肯定是在躺着看报。
“今日为何而来啊?”王桓安伸手指着椅子,“周长官你可不像无所事事去上门做客的人噢。”
“是啊,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周长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别叫长官了,没意思,叫名字叫表字都行。”
“好好好,”王桓安笑道:“那我猜猜,克行你这回来…是又有好主意了?”
旁边的周长风毫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是的,我不是加入军事考察队了么?去一趟西班牙怕不是要大半年才能回来。所以我想着在临走前把近来的一些设想都给你,看看能不能出成果来。”
王桓安点点头,正色道:“伱尽管说,我洗耳恭听噢。”
“我偶尔会在训练场捣鼓一些试验嘛,前些天呢,我发现,如果把炸药均匀平铺压实,弄成一个炸药片。”
“然后将这个炸药片立着引爆,冲击波基本是沿着垂直于炸药片平面(水平)扩散的。”
“接下来我又想,如果在炸药片的一侧放上钢板,阻止冲击波往这边走,那是不是就能让冲击波只往另一侧扩散?”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