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奶牛那晚被铁丝串在鼻孔上,恁地也犟不脱,它犟了几下,鼻孔都出血了,痛,便没有再犟,它知道廖好起了坏心,将那壶从它肚子上挤出的鲜奶掺进脏水,便憎恨地望着廖好离去的背影。
第二天巳时,廖好过来解开那铁丝,它恨不能牴死他,但考虑到这样做终究被人报复性地围歼,故而忍了。
可是第二天傍晚,它听到外面争争吵吵的,一会儿就宁息了。接着是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渐渐地很急促地来到了它所栖居的牛栏。只见廖好闯进来气势汹汹的样子,拿一根竹鞭,绕过大奶牛和站在面前的牛犊,单单朝它劈头盖脸地抽打,口里还念念有词,都怪你,是你惹的祸,打死你,打死你……
不知惹的什么祸,白奶牛也不清楚,只估摸着可能是那掺了脏水的一壶牛奶被人喝过之后犯事了。容不得它多想,那竹鞭噼哩叭啦的抽得它睁不开眼睛。
大奶牛不知白牛奶何故挨打,退避三舍样地让得老远,以至那根系在它鼻孔木桊上的绳子毕直地悬扯着,要不是那一端牢牢地拴在木桩上,大奶牛准会惊吓得跑出牛栏门外。
那头小牛犊躲在大奶牛的另一边,静静地听着廖好对它母亲——白奶牛的大声呵斥。廖好抽打累了,喘着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