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承办单位恨不得给她磕头下跪,拼命地赔不是,说我们预计错了,原以为售票收入能突破50万,未料还差一截。现在你千万不能毁约而扫观众的兴,要是这么多的观众起哄就会出乱子的,出了乱子我们可担不起责任。
常德香只好带着情绪出场,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她在这个专场演出进行到中间的时候,竟然以录音和假声糊弄观众。
曾有人说,演员是疯子、观众是傻子。可这次,歌星常德香“一掺假”就被几个观众发现了,他们不停地起哄,指名道姓地喝斥她不真诚,不配给真诚的观众办专场演出。
常德香无奈,只得在台上向台下黑压压的观众道歉。由此可见,观众并非傻子。
可是过后几年内常德香还是出了问题,她和皮卡尔在东土国到处走穴,也就是通过举办音乐会赚钱上千万,却屡屡逃税,正准备出境到新西兰去,却被海关人员卡住。
皮卡尔本是新西兰人,因有护照等手续,他便出境了。被卡住的常德香经过提审、取证,最后以偷逃税款罪被判刑4年。
关在监狱的她开始比较老实,打算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刑满释放获取自由身。不久,她的这个想法成了梦幻泡影。
由于常德香是歌星,人也漂亮,监所也很看重她。那次监所举办新春文艺晚会,一亮歌喉,一展风彩,不单博得经久不息的掌声,还赢得监所所长郝泽的好感。
慢慢地郝泽总是照顾她,一来二往,二人的关系久而久之浓郁着尤为默契的暧昧色彩。
这让同是这个监所民警的郝泽的妻子闵甘发现了,她在常德香的睡床上找到了郝泽的一双有花纹的臭袜子,应当说这就他们关系不一般的证据,要不,你郝泽的臭袜子又怎么到了常德香的铺上去的呢?
闵甘毕业于省城一所警校,毕竟受过教育,素质高,她很冷静,不吵不闹,就降服了丈夫。那天晚上回家,她把一个捏成一砣的黑塑袋送给郝泽说,你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郝泽不知老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急于知道,便打开黑塑料,从里面取出一双有花纹的臭袜子来。
郝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闵甘绷紧白皙而方正的脸孔,哼一声说,你知道吗?你这双臭袜子是我今天在14号监室常德香的铺上捡回来的。
郝泽情知露馅,一时半刻又编不出自圆其说的理由,支吾不出一个结果,只好双膝跪在妻子面前认错,答应今后与本监所最漂亮的女犯人常德香划清界限。
闵甘这才发作,她把桌子一拍,吼道,郝泽,你知道吗?我只要把你这个事向主管监所的公安局领导一反映,你就要受处分,你监所所长这个芝麻小的官就会扒掉。
郝泽是水形人,一张椭圆脸已然涨红。他告饶地说,老婆,你就算罚我跪搓衣板都行,这家丑千万不能外扬。一外扬,像你说的,我会受处分,不光监所所长这个官保不住,还丑死了。
闵甘说,你知道了就不该做。她叉着腰,走过去把房门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又走在正跪着的郝泽面前责道,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清楚,连我都发现了,其他看守民警也一定发现了,只不过不太关他们的事,他们不声张而已,一旦你得罪了他们,他们就有可能举报你。幸亏你平时没有得罪人,要是得罪人了,就轮不到我来敲你的警钟。
郝泽略微抬头看着老婆道,那我该怎么办?闵甘说,我还是那句话,从今以后你跟在押女犯常德香划清界限,把常德香交给我管理,你慢慢地就会平安无事。
第二天,郝泽就主持监所会议,当着看守民警宣布,特殊女犯常德香交给女同胞中的看守民警闵甘直接监管。
闵甘立即把常德香转到一号监室,是这个监所条件最差的监室,里面阴暗潮湿,尤其是春夏两季地面趟得出水来。
搬进去的第一天,常德香就直皱眉头,但不敢吭声。闵甘把监室门一关,手指她的鼻子说,常德香,我安排你在这个监室住宿,对你说还是幸运的,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偷人,偷我的男人。我现在掴你两耳光都不解恨,我考虑我男人也有错,所以就原谅你。
要是我认真起来,就凭你作为女犯做这种事,只要一揭发,非给你加刑不可。
常德香听她讲一番牢骚话,觉得也有道理,还认为她把自己换至一处条件差的监室住宿当然是惩罚抑或报复,但接受这种惩罚和报复总比给自己加刑要强。这样掉转头来想,尽管闵甘没有好眼色给她,她也不生恨意。
此后,常德香算是被隔离起来了,闵甘监管她挺厉害的,不许她与男看守民警近距离接触,就算监所在什么重大节日举办什么文艺晚会,也不安排她登台亮彩,她寂寞得要死,原来的那张妩媚的明星脸也变得憔悴而暗淡无光了。
更不幸的是在这间潮湿的监室才住上半年,就感觉腿脚酸痛。经狱医一看,诊断的结果是她患上了严重的风湿病,只给她开了几包药丸,打了几瓶吊针,以期慢慢控制她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