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林峰附体又来到山中湖畔燃起香烛,继而将分别写了山魈、树精、藤怪、水妖名字的四包袱钱一一焚化。
为了隆重一点,他还放了一挂一千响的浏阳鞭。之后对着那四堆焚在四处的袱钱灰儿虔诚地跪拜磕头。嘴里念叨着:这回我该把礼节做到位了吧?!
林峰附体站起来以为没事儿,正要高高兴兴地离开,不知怎么一下子趔趄着摔个跟头,身子就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林峰的灵魂竟然离开了附体。
林峰的灵魂睁大眼睛一看,山魈、树精、藤怪、水妖正清一色地站在他面前拱手,一个个满脸带笑地说,谢谢你,林峰,这回你做得好。你在袱钱包上写了我们的名字,谁也不敢随便抢。
林峰的灵魂望着躺在地上的刘雄的躯体,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山魈说,刚才我们为了向你道谢,我故意把你绊倒,让你的灵魂出离人的躯体,无挂无碍,只是为了方便与你当面交流,不碍事的,你马上就可以灵魂归位,成为林峰附体,站起来不碍事,还是一条堂堂正正的汉子。
林峰的灵魂兴味盎然地说,好哇!今天不找你们帮忙,下次如果受到欺负,我来请你们,可不能像前一次那样置之不理哟!
水妖还真想帮他,就跟他出主意,你还是先去请山神爷爷,让他率领我们给你增援。
林峰的灵魂一一与他们握手,说声行啦!然后灵魂归位,成为林峰附体从地上爬起来,拍一拍衣服上的尘土,虽然已经看不见山魈、树精、藤怪、水妖他们了,但是他还是站在山中湖畔朝虚空里拱手叫道:列位神灵,再会!
林峰附体冒着夜色回到家里疲惫至极,他望一眼床上,却不上床睡,而是斜躺在一张靠椅上稍微休息,努力克制自己并不睡沉,时而把自己手背上的皮掐一下,以痛感来驱赶睡意。
汪思思的灵魂就绕着林峰附体穿来走去,林峰附体却看不见。她指着林峰附体骂道:“你这个借尸还魂的车祸鬼,只要你一入梦境,灵魂出窍,我就把刘雄的躯体抢过来,看你拿我么办法?
林峰附体听不见汪思思的灵魂言语,但他非常警惕,为了驱赶睡意,还泡一杯茶叶茶慢慢品着。
汪思思的灵魂见他喝茶叶茶,人兴奋了,一时半刻睡不着,就牢骚满腹地嚷叫,我从白天等到夜晚,你还不入睡,真是气死我了。
林峰附体正在品第四口茶的时候,突然好像被什么一推,盛茶的杯子掉下去,泼了一地的茶水。林峰附体虽然看不见是谁在推他一下,但是他心生疑窦地叫喊:唉,是不是汪思思你这个孤魂野鬼在捣鬼?汪思思回答,是的,么样?
林峰附体哪里听得见?忽然感觉左脸麻痛麻痛,右脸火辣火辣,原来是汪思思的灵魂左右开弓掴他的耳光。
林峰附体感觉到了,说汪思思,我估计是你,你还不滚开,我就去搬救兵,像上次一样把你打个落花流水。
汪思思的灵魂回答,救兵毕竟是救兵,不可能一直救助你。他们来,我就走,他们走,我就来。我就跟你这个车祸鬼持久地打游击,你总有崩溃的时候。
林峰附体当然听不到她讲话,已经一昼夜没有眨眼的林峰附体把泼在地上的茶水扫干净后,坐在靠椅上睡意沉重,实在难禁,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他的灵魂随即出窍。
汪思思的灵魂趁机朝靠在椅子上的刘雄的躯体附上去。接着她又成为汪思思附体,“醒”过来显得特别兴奋,她亮开灯对着穿衣镜描眉画眼、抹唇膏、涂指甲油,还在房子里来回走一圈。
低头找到了那顶女人的假发,稍稍把上面的灰尘一拍,就往头上一扣,再来到穿衣镜前一照,一个女郎形象赫然闪现。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沾沾自喜地说,我这一打扮还挺漂亮呢!
林峰的灵魂刚刚出门,兴致勃勃地不知要往哪儿赶。却被拄杖路过这儿的白髯飘飘的土地神拦住叫道,林峰,上哪儿去?林峰的灵魂信口回答,到外面随便逛逛,呆在家里闷。土地神说,你还有心事到外面逛,你回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林峰的灵魂转身走进房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刘雄的躯体已经被汪思思的灵魂附上了,她正一身女人装扮在房间里顾影自怜地徘徊。
林峰的灵魂望着她吼道,我恨不能一脚踢死你。可是他把脚一提起来,又放回地上,主要是踢不得的苦,这一踢不是踢的汪思思,而是汪思思附体,也就是刘雄的躯体,使不得、使不得。他自言自语地讲,我得去搬救兵。
由于林峰附体上次焚化冥钱于山神、山魈、树精、藤怪、水妖,巩固了交情。这回他作为林峰的灵魂找他们把情况一说,他们就跟着他来到了刘家庄刘雄家婚房。这会儿,林峰的灵魂有恃无恐地指着正在调牛奶喝的汪思思附体一顿臭骂。
汪思思附体根本听不见,仍拿着牛奶杯慢腾腾地品味。但是已明确感觉到一股对她不利的气场在侵扰着。
她转过头想看什么,什么也看不见。山魈伸手推她一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