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这两样东西,你就送给我吧!那男子虽然用商量的口气说话,但是根本不听她的,并且伸开两个手掌并拢着,仿佛还要贪婪地接纳什么。
不行,你那个了我,应该送东西给我的,怎么还要我的东西?田蜜月说着,很清晰地看见那男子左拇指上有一块线状的疤痕。
她的潜意识里甚至这么天真地想,面前这个生得有几分俊朗的男子如果只是开一个玩笑,把从她身上勒下的铂金项链和翡翠玉镯仅仅是玩赏一下,或者说吓唬她一下,再还给她,她还愿意和那男子长期交往,乃至长期保持这种挺有刺激性的隐秘关系哩!那样可以将彼此向着从陌生到熟悉、从生人到情人这个浪漫的终极目标推进。
如果是这样,她感觉自己从年龄上赚了,因为这男子还是个童子伢,自己却是已婚多年的半大嫂了。
可眼下田蜜月打消了这种近乎幼稚的企图,她察觉这男子要了自己的身子,摘下了自己的两样贵重物品,就想撒腿撤离,不与她保持任何后续关系,田蜜月就感觉亏了。这种亏,让她心里难受,就像被鬼打一巴掌,报不出账。
这时,穿好衣服紧了裤带的田蜜月伸手抓那男子欲将她的两样贵重物品争夺回来,可是那男子“哒哒”地像兔子一样地跑进了与公路相距越来越远的茂密的丛林,田蜜月追赶几步,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从杂木林里钻出来,田蜜月非常懊丧,她打开那辆停靠在坡顶公路边的摩托车连开车的心情都没有,面临着一段长长的下坡路,感觉自己已经走过下坡路:被人强奸了还不算,还被人抢劫了。
她现在开始仇恨那男子,巴不得把他抓住碎尸万段。只见她郁闷地启动摩托车,把控刹车,沿着那下坡路缓缓地滑下去。
下面的路段正式进入城区,路面宽敞,两边并排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的楼房店铺,人流、车流各行其道,却也熙熙攘攘,热热闹闹。
田蜜月却无心情环顾凑趣,只想到回去后,再也不佩戴这铂金项链和翡翠玉镯,一旦被丈夫发现该怎么跟他说。
这两件贵重物品是结婚时丈夫送给她的定情信物,这是不能丢失的。真正丢失了,短期也许不会发现,只是时间长了,就碍不过。
特别是参加集会什么的,丈夫携她陪同,这就要把自己化妆、点缀得雍容华贵,悦人眼球,达到这种效果免不了佩戴这铂金项链和翡翠玉镯其中的一件,或者最好两件都佩戴齐全,要是其中的一件没有佩戴,丈夫就会问起来,继而追究就会露馅。
想到这里,田蜜月很想从裤荷包里掏出手机打电话告知丈夫,她被抢劫的情况。
掏手机时,她还有点庆幸,手机放在裤荷包里未被那恶心的男子发现,要是发现了,很可能也被强行摘去。
她骑在摩托车上已驶过一段路,把车子停靠在街边,正要拨打电话,手机响了,代替铃声的是一段渲染离奇恐怖氛围的音乐,不知是哪部侦探故事片的主题歌,她记不清楚了,可这音乐俨然是她被强奸、抢劫得到应验的谶语,让田蜜月感觉倒霉透了。
这时,她一看机屏上显示出丈夫的手机号码,就拿起它摁在一绺发丝还有些纷乱的鬓边接话,喂,陶波,我正想跟你打电话,未料你打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只想问你到城南乡下收鸡蛋回店没有,我马上就要下班了,心里惦记着你。陶波从电话那头说话,听起来比当面说的话还要亲切。
陶波,惦记有什么用?我今天背时了。田蜜月声音凝重。
背时什么?是不是没有收到鸡蛋,或者收到的鸡蛋都是孬货吗?陶波在电话里猜想着问。
不是,比这更倒霉。 田蜜月声音渐趋哽咽。
出了什么事?你现在哪里?陶波在电话里急促地问。
田蜜月不想在电话里谈她被强奸、抢劫的事,愣怔了一下,说我现在快到城南街道的口子了。
出了什么事?你就在出事的地点不走吧!我马上赶过来。陶波在电话里焦急地说。
田蜜月挂断了电话,她把摩托车驶近城南街道的口子,靠边停住。这口子的左边是一片绿地,植有花草,置有几块庞然大物似的观赏石,田蜜月没有心情走进去游玩,而是蹲在绿地的边缘等候丈夫陶波过来。
一会儿,手机响了,正低着头枯坐的田蜜月拿起手机一看,是陶波的手机号码,她未立马接话,而是站起身,朝公交车刚刚开过的临时停靠站张望。
天色渐暗,那儿的路灯灿亮,一个穿工商管理人员制服的中年男子将手机贴在耳边的行为举止清晰可见,他就是田蜜月的丈夫陶波。
田蜜月所站位置的街道斜对面就是那个停靠站,其间相距不过十米。田蜜月感觉不必接电话,故意挂断,然后望着正在发急,欲再次拨打手机的陶波那个方向,故意猛咳几声。
好家伙,熟悉这个声音的的陶波,不再弄手机了,而是循着咳声叫喊:蜜月,你在哪里?
才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