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星泽摆手,示意王公公上前。
王公公急忙小跑着来到悬龙金顶下。
由几个小太监跪撑在地,他踩在那几人的后背上、肩膀上,才将装有圣旨的锦盒取下。
王公公跪在历星泽面前,双手高举着被打开的锦盒。
历星泽往里看了一眼,随后冷笑一声,嘲讽的说着。
“我看永安王妃是怕永安王杀父弑君的连坐罪名,才编出来的有这道圣旨吧!”
“这锦盒里可什么都没有!”
夏园汐震惊不已,她不顾森严的宫规,冲到了历星泽身边,双手趴在锦盒上,探身往里看。
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
夏园汐不可置信的伸手进去,摸索一番,的确什么都没有!
冰凉的指尖在这一刻却被历星泽紧紧攥住,她惶恐带泪的眸子直直对上了他阴狠,并且满含嘲讽的眼眸。
“放肆!”
“永安王妃,朕刚登基,本着大赦天下的悲悯之心,上朝第一天你就擅闯朝会!”
“你可知罪?”
历星泽猛的一拽,将夏园汐拽至他胸前的瞬间,又将她推了出去。
夏园汐再次重重摔下了金龙盘踞的阶梯,倒在了大殿中央。
“你竟大逆不道,质疑朕对先帝的爱和崇敬!”
“现在又罔顾宫规王法,冲上龙阶,惊扰圣驾,你真是该死啊!”
夏园汐被两名金甲护卫拖拽起身,迫使她跪在大殿当中。
“至于永安王,所有证据都证明是他!杀了先帝。”
“起初,朕不明白,为何他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今天,多亏了永安王妃的提醒,原来是为了尽早离宫!”
夏园汐惊恐的的泪水如瀑布般奔涌而出,厉声反驳。
“没有!我夫君不是那样的人!他为人忠勇正直!”
“你说没有,证据呢?”
夏园汐看向跪在一旁的三位刑部尚书,她眼中充满了怨恨。
“你们三人,为什么不说实话!”
那三人看着情绪癫狂,如厉鬼般的夏园汐,慌忙向皇上频频叩首。
“微臣说的就是实话!还请皇上明察!”
“够了, 来人!”
“将永安王妃带入天牢,暂且收押!”
“等审查完毕永安王杀父弑君之罪,她的罪行再做定夺!”
很快,夏园汐被带到了一间暗室中,手脚被钉在潮湿阴冷的墙壁铁环中。
唯一能够让人感到温暖的,就是她面前那燃烧的噼啪作响的火盆,点点火星跳跃着。
终于,有人进来了。
那人脚步轻盈中却带着不急不缓的从容,就像狮王在巡视它的领地一般孤傲!
夏园汐看着步步逼近的历星泽,恐惧渐渐爬上心头,让她的浑身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小汐,我说过的吧,你只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他终于卸掉了伪装,显露出他的险恶,阴狠。
“你早就得到你想要的了,何必还要如此!”
“丽嫔被污蔑与肖太医私通,璟南被污蔑杀父弑君,都是你的谋划?”
历星泽咧开嘴,得意的笑着,抬手捏着她的脸颊,极尽宠溺的说着。
“果然是朕看中的人,竟然如此聪明!”
他并没有否认夏园汐的猜测,反而是颇为满意的看着她。
“现在,朕问你,你是否愿意留在我身边?”
夏园汐冷笑着,厉声反问:“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历星泽扬起下巴,装作思考的样子,嘴唇微抿。
“好像……没有!”
他一把攥住她的下颌,嘴角挂着阴狠的笑意。
“但是,你的选择决定了今后每一天我对待你,对你历璟南,以及你亲族的态度!”
“是每天赐他们一碗羹汤还是一碗混了鸩酒的羹汤,全取决于你!”
夏园汐惶恐不安的看着满脸得意的历星泽,泪水再一次滑落脸颊。
“哎呀,怎么又哭了?我可不想现在让你哭。”
他用指腹捻掉泪水,放在口中,忘情的品尝着她的恐惧。
每个至雍国的人都不会忘记有关羹汤有毒的骇人听闻的历史。
那是开国第一任皇帝的手段。
一个手握重权的王爷不肯上交兵权,被皇帝派兵镇压后,每天命人送一碗羹汤到王爷的府上。
这碗羹汤府上的人都可以喝,就看王爷的选择。
第一天,死一人。
第二天,死一人。
王爷府上五百口人最后死的只剩下王爷和他仅剩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