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园汐已经打定主意,明天一整天她绝对不踏出清安殿半步。
然而入夜,太子身边的贴身婢女任婉出现在了清安殿外,叩门求见。
冉莹见她是只身一人,便让她进来了。
任婉大大方方地送上了一瓶药膏。
“这个是我们爷儿向他母妃求来的容安膏,祛疤效果极好。”
夏园汐根本不相信太子历星泽会有这般善心。
“谢谢姐姐,劳烦你捎个话给太子哥哥,谢谢他的好意。”
“这点小伤疤我不介意。你把药膏拿回去吧!”
没想到任婉拿起药膏打开,用指甲剜了一坨,放入了口中吞了下去。
“放心吧小世子,这个奴婢拿性命担保,没有毒!”
“你大可放心用。”
夏园汐被她的坦荡搞的无法拒绝,便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份好意。
“明天太子让你一定要去斗犬大会,他说让你看场好戏。”
夏园汐本能的想要拒绝,却被任婉的话打断了。
“还请小世子不要推辞,不然,明日莲贵妃会来亲自请你去。”
“时间不早了,奴婢就不打扰小世子休息了。”
她扶了扶身,便匆匆离开了清安殿。
这一番充满威胁的话语让夏园汐心生寒意。
那场好戏,到底是什么呢!
历星泽带着一众世子来到了层层高台之上,观看台下围栏里斗犬互相撕咬。
两狗相斗,只有一方斗犬彻底死亡,才算是胜利。
当夏园汐出现在斗狗场,历星泽便冲她大力招了招手。
她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太子他们站的那个看台是最高的。
他总不至于,把她推下高台杀了自己吧?
带着这样的疑问和恐惧,她一步步走近那群人。
历千山双眸中满是失望和不解。
但夏园汐根本没有机会向他解释。
历星泽贴近她的耳边,玩味的说:“等会儿我们做个游戏!”
“斗狗场的场地是沙土地,从高台上掉下去死不了。”
“但我们都好奇一个问题,如果你站在高台边,苏允安会不会把你推下去!”
历星泽毒蛇般的注视让夏园汐不寒而栗。
她扫视了一眼高台上的人,并没有看到苏允安。
“他为什么这么恨我?只为讨你欢心?”
夏园汐盯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历星泽,不解的问。
“我的快乐,他猜不到!”
“你何不配合他演一场戏,看看他是否真的会推你下去。”
“若他真的那样做,你何不问问他为何这么恨你。”
历星泽拉着她的腕子,边往高台走,边轻声说着。
“等会顾幽冥会在你脚腕上绑一根绳子,这是一重保险,怎么用就看你了。”
为了此次斗狗大会的顺利进行,宫人们早就把武英园的积雪打扫的干干净净。
他们站在高台上看着台下恶犬们的死斗,时不时的发出喝彩声。
历星泽吆喝着让众人下注,然而并不是赌哪条狗会赢。
他们下注的内容是:赌苏允安会不会把夏园汐推下高台。
此刻的苏允安还在赶往武英园的路上。
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玩乐的赌注。
顾幽冥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高台边,脸沉如水的夏园汐。
“你怎么不低头检查一下,我绑的绳子是否牢靠?”
夏园汐笑看着他,“我相信你!”
顾幽冥的手颤抖了一下,反复检查绳结多次后,才放心的站起身。
苏允安终于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高台上那个令人讨厌的丫头。
在这个人人都向权势俯首的世界,偏偏她显得特立独行。
凭什么?
镇南王的算盘珠子都崩到每个人脸上了。
面上是送嫡女进宫做质子,真正的目的不还是联姻。
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每个人都围在太子身边大献殷勤。
只为将来太子登基为帝,能有一个大好未来。
偏偏就那个南安来的野丫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同太子作对。
苏允安自知和夏园汐并没有什么过节,但他对她就是有种恶意。
她的一身傲骨,正是他所憎恨的。
他没有,他更无法容忍一个,本该低眉顺眼的女子有这副傲骨。
他面带微笑,不动声色的快速接近站在高台边看比赛的众人。
那个丫头此时就站在高台边缘。
夏园汐注意到了脚下一团黑影正缓缓逼近。
她剧烈的心跳声撕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