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江行止其实很不服,她怎么就是耻辱了?
她既没杀人放火,也没欺男霸女,不过就是普通了些,想安稳度日罢了。不能因为她没达到大家心目中的期望就把一切都怪罪到她头上吧?
“侯爷,怎么了?”一旁跟着她的侍从阿宝看江行止立在原地出神,出声询问道。
江行止深吸一口气,眼神古井无波,“没事,走吧。”
今日春杏和梅子没跟来,而是换了武艺高强的阿宝,虽说应该不会有谁会在公主府闹事,但小心一些总归是没错的。
毕竟上次就是大意了,才会差点被花盆砸死。
长公主不愧是太后最宠爱的孩子,府中的摆设都是精心布置,样式位置都颇有讲究。
她一路走来花团锦簇,暗香浮动。夏日炎炎,京城贵人又多,城中的冰卖得和金子一个价。
公主府内的冰块却和不要钱似的随处可见,烈日下竟感受不到任何的燥热之气,令人心旷神怡。
江行止寻到位子坐下后,见到桌上的各色瓜果,一个个长得喜人。全都用冰鉴装着,既不担心会腐坏,又清凉可口。
她随手捏起一颗葡萄喂进嘴里,顿时心情舒畅,以往躲避宴会的举动倒是让她错过了许多。
众人也陆续落座,过了一会儿长公主殿下才姗姗来迟。
耳边纷杂的声音顿时消失,所有人站起身来,向长公主行礼。
江行止咽下嘴里的食物,低垂脑袋以示恭敬。
她迟迟没有等到长公主让众人免礼的声音,有些疑惑地抬头,不偏不倚的和长公主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长公主正在细细打量着江行止,见到她望过来,眼神中一丝慌乱转瞬即逝,唯有正和她对视的江行止看见了。
“都起来吧。”荣安长公主收回放在江行止身上的目光,目光沉静,好似刚刚的慌乱是江行止的错觉。
江行止心有疑虑的坐回到位置上,她和荣安长公主应是第一次见,说来她娘那边还和荣安公主有些关系。
细细算起来,荣安公主还算是她的表姐。不过这关系江行止可不敢胡乱攀扯,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了。
那荣安公主为何见到她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眼神中透露出的怀念像是看到了故人一般。
随着荣安公主一声令下,宴席开始,各色精美的菜肴被一一端了上来。
江行止素来贪吃,立刻将心中其他的事情抛开,专心致志研究起面前的菜肴了。
正当她吃得高兴的时候,旁边突然坐下个不速之客,面色不愉地看着她。
江行止自然注意到一旁不善的目光,她放下手里的筷子,偏头看向身边人。
来人看清江行止的脸,眼中也闪过一抹疑虑,随后冷哼一声。
“见到本王居然也不行礼,你云阳侯府的规矩就是这样的?”
江行止眉头微微皱起,脑海里无数的人影闪过。
要完,她不认得这是哪个王爷了。怪她这些年深居简出,京中的贵人她倒也知道,就是这名字对不上脸。
好在系统提醒她,“这是皇上的六弟,君慎独。”
江行止立刻给旁边人行礼,恭恭敬敬道:“简王爷安。”
君慎独霸道蛮横是出了名的,江行止颇有些头疼,此番君慎独来者不善,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他不快了。
君慎独上下打量了一番江行止,撇嘴道:“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就是听说你一点本事都没有,是云阳侯府的耻辱。你爹不是很厉害的将军吗?怎么生出你这样一个草包?”
语气中的轻蔑让江行止心底一沉,低垂的眼眸中染上一抹寒意。
别人说她如何,她都能忍,但是她不能忍受有人轻视她的家里人。
这大祁的安宁可是她父兄叔伯用命换来的!若不是她父亲,他君慎独怎么可能过得如此安稳?
江行止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笑,眼神飘转,周围不少的人正偷偷观望着这边,却无一人上前为她解围。
活人向来健忘,人心又薄凉。纵使她父兄死时众人皆悲切不已,皇家更是许下承诺,会让云阳侯府的威名响彻大祁。
可如今十六年过去,大家已经忘却曾经的大祁是多么羸弱,也忘了如今的繁荣也有她云阳侯府的一份功劳。
倒是谁都能来踩上一脚了?
“自然是比不过简王爷。”再抬头时,江行止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她笑得眉眼弯弯,为君慎独斟酒。
众人只看见江行止的讨好,却不知江行止在心底大喊。
“系统,有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我要毒死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要不是我这个侯府耻辱的父兄十六年前挡住了赤月的进攻,他以为他能坐在这里享受美食美酒?早八百年前就胎死腹中了!我呸!”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