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宋莹若没有走,而是住在了韩逸兴的房间里,而韩逸兴则是在厅堂里打的地铺。
第二天,宋莹若醒得很早,但是她走出门外,韩逸兴比她醒得还要早,已经在门口读书了。
内室里传来韩老太太的咳嗽声,让宋莹若没法不注意。
见到宋莹若出来,韩逸兴连忙招呼她。
“宋姑娘,我做了稀饭,还有一些咸菜是我母亲做的,你快来尝尝。”
宋莹若也不客气,咸菜炒得很香,配稀饭很是让人惊艳,抬头却看见韩逸兴把一团草塞进了药罐子里熬。
“韩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昨日上山采的药,想把它熬了给我母亲喝,她的病不能再拖了。”
的确是不能再拖了,但是像他这样病急乱投医,怕是只会把人越吃越坏。
放下碗筷,走到韩逸兴面前,把药罐盖子揭开看了看,一团黑乎乎的水,让人闻了就感到不适。
见宋莹若的表情,韩逸兴有些尴尬地笑着说:“宋姑娘,你别看这药有些难以言说,我都是按照医书上写的去采药的,都是针对顽固的咳疾,良药苦口嘛。”
“傻书生,有些药长得很像,就算你看了医书,你没有采药的经验,如果采错了,药性相冲是会出人命的,知不知道。”
韩逸兴扇炉子的手停了下来,有些手足无措。
“去,找个大夫来,你娘不能乱吃药。”
“可是——”
“别可是了,我有银子,去叫大夫。”
“宋姑娘帮了我很多,我不能再用你的银子了。”
这书生的脑子怎么就这么迂腐呢,“那你娘的命就不重要了吗?去找大夫,我的银子算借给你的,你是个书生,应该是要去走科举的路的吧,我信你能考上,以后再还给我不就行了。”
韩逸兴还在犹豫,只是内室里韩老太的咳嗽声越发剧烈,让他一下子乱了心神,几经取舍,只能涨红着脸,给宋莹若行了个礼道:“宋姑娘,大恩大德,我韩逸兴一定会报的。”
“好了,快去找大夫吧。”
有了大夫的诊治,韩老太的咳疾一天天的好起来了,而宋莹若也住了下来,这些日子里,韩逸兴忙前忙后,其他的时间全用来读书了。
他要参加今年的科举,两人也在相处的日子里,越来越融洽。
宋莹若觉得自己的选择真的没有错,这样一个既贴心又温柔的对象,比京城里那些自命不凡的高门子弟可好太多了。
眼看着韩逸兴就要上京赶考了,连盘缠都没有,宋莹若更是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他。
韩逸兴泪眼婆娑地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支玉簪,那材质放在以前,宋莹若是半点都看不上的,连她身边的丹蕊都不用这种的。
但是这是韩逸兴给的,她还是十分珍惜地收下了。
“若儿,你就在家里等我,等我考上了,我就马上回来接你跟我娘去京城里享福,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在宋莹若和韩老太不舍的目光下,韩逸兴终于踏上了进京赶考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