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附近没有城隍庙宇,就会将东西焚化在湖边河边。
天刚蒙蒙亮,乔昭懿随姜归宁将东西焚化在湖边,各色莲花加刻有印文的金银被香一引,打着旋儿的向空中飘。
姜归宁心里忍不住生出二分嗔怨。
香火烧得这般旺,也不知道长房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苛待蕊儿的,连些黄白纸钱都舍不得烧。
这东西并不值钱,就算是贫苦人家,也能买来几l捆也烧了,唯独需要至亲之人亲自去凿印子。
黄纸上凿“泉台上宝”,白纸上凿“冥游亚宝”。
岑鸣那个没心肝的,想也知道,不愿意花心思在这上,不然也不会蕊儿刚走一年,就再娶妻郑氏。
……
岑聿未跟来,说是苏淮那边递了消息,案子有些眉目,消息送回京中,他白日不是在宫中,就是在浩如烟海的卷宗里。
乔昭懿偶尔问几l句,岑聿解释一二,一句话里牵扯二四个之前的案子,乔昭懿听得云里雾里,挑着几l个好奇的点问问,反正也听后就忘,全当睡前故事了。
上午,烧完纸钱,乔昭懿知道岑聿挂念,特意去了趟
京中最灵验的寺庙,在往生殿添了厚厚的香油钱。
晚上,岑聿归家。
乔昭懿上前迎接,和他讲了遍白天的事。
岑聿和她一同坐下,天开始热起,两人晚饭也没什么胃口吃,简单吃两口菜,一人捧着块西瓜坐在廊下散热。
岑聿给乔昭懿讲段蕊和他小时的故事。
等讲完,天都黑了。
岑聿不理解,为什么好端端一个人,在嫁作人妇后,会在生育的樊笼不断融化,最终变成一抔被烧尽的灰。
段蕊死的那年,是他从凉州回来的第一年。
岑聿和乔昭懿并肩趟在摇椅上,看着夜幕里逐渐出现的星星,聊天说话:“其实骤然爆发的恶性事件,不是个坏东西。”
乔昭懿一点就透,“就像暴风雨后的宁静吧。”
因为世界被毁坏得太彻底,之前还尚且伪装的人都不愿意再躲藏,暴露出了真面目。
心意相通带来的颤鸣在岑聿心间倏然划过,岑聿看去,对面近乎贴在自己耳侧,一抹栀子香缠来。
乔昭懿被他注视着,呼吸都忍不住放缓。
心想,成亲大半年了,老夫老妻的,这么深情做什么,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乔昭懿稍稍避开视线,哥俩好地揽上岑聿胳膊,头头是道地分析:“你没看过鬼怪聊斋么,书里都那么写,鬼怪们白天不出来,因为和人长得不一样,会被发现,就要靠伪装。”
“但在晚上就不一样了,环境变了,在夜间,天师们的力量被削弱,鬼怪们的力量却大幅度提升,无限的恶被聚集在一起,就形成了百鬼夜行。”
“恶的力量太大,阳人无法抵抗,形成必败之局,这时候戴着面具掩藏在人群中的鬼怪也开始掀开面具,不再隐藏。”
乔昭懿得意地问:“我说的对吗?夫君。”
写作必修课里放大灾难的二种方式,她上辈子学得非常好。
岑聿看她,还是先说别的事吧,有些事还没确定,他不想让乔昭懿太挂念。
主要乔昭懿这思维发散的,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岑聿拿下一直系在腰侧的荷包。
乔昭懿余光瞄到。
嗯。
荷包。
嗯??荷包——
这个荷包!
乔昭懿非常体贴地说:“你是不是太节俭了些。”
这荷包,还是她去年绣的。
这都半年了,还戴着。
瞧着边缘都磨损了。
岑聿目光沉沉地看她。
哎呀呀。
不就是她懒了点嘛,乔昭懿决定,明天就再绣一个,上次绣的是双鱼戏水,这次就绣、绣什么呢。
乔昭懿还没想出来,就见岑聿从里拿出一个瓷瓶。
“这是什么?”乔昭懿好奇道。
岑聿:“你记不记得姚府寿宴那日,高叙拿出来的催/情/香。”
乔昭懿猛
然回想起来。()
岑聿:我有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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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那香催生了他的心疾,自古以来,毒物生长的地方,就有解药。
他特意留了些许香粉,只是这香方实在难寻,辗转半年才寻到,替他拆香的人,为他配了几l种方子,说可能某种对他的心疾有效果,他准备试试。
乔昭懿想到那日催/情/香带来的猛烈效果,好心劝慰:“夫君,我觉得你这样下去,身子骨会受不住的,纵欲伤——”
岑聿:“他说试一试,可能会对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