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村长不信葛六手里会有人参,就是拿出去随便问村里一个人,都不会信这鬼话。
葛六哭着喊着:“村长,是真的!我真的有人参!一觉睡醒就被人给换了。”
门外有人哈哈大笑:“我说葛六,你这是穷疯了吧,拿着草根当人参,若真有这么好的事,还能轮的上你?”
葛六红着眼,像是要吃人:“那是我从齐家偷来的,我——不是,我,是我从山上挖来的——”
“啥?好你个葛六!原来是这么回事呢!大家伙都听到了吧?原是这家伙偷的,我呸,真是昏了你个大头,定是风来他爹娘在天保佑呢!才没叫你个坏东西得逞!”
花婶本是凑个热闹,没料想听到这么个事,可是把她气坏了。
齐风来与水灵姗姗来迟。
正好花婶话音刚落,听到说他名,状似不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水灵默不作声,端看他表演了。
“风来啊,你来的正好,这坏东西惦记你家东西嘞!”花婶大喊着。
村里人纷纷让路,齐风来与水灵一路走到村长面前。
面色凝重且带着一丝不解:“怎么回事?”
村长叹了口气,花婶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齐风来脸上带上了怒意。
一脚踹在葛六身上,惊得众人一时无话,顿时鸦雀无声。
就是村长也有些意外。
葛六像是被踹狠了,瞪大眼,有些惊恐望着齐风来。
差点叫他给忘了,齐家小子那可是个狠角色。
“风来,我没,都是我乱说的,我没有啊!”葛六抵死不承认。
花婶一听:“我呸!”
“刚刚的话,大伙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村长也回过神来,跨步过去挡在葛六面前,怕齐风来再动手。
齐风来却没有再动手的打算。
退到水灵身旁,抱着胳膊,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村长好言:“葛六你自己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葛六瞟了齐风来一眼,决定还是闭嘴了:“我,我,是我做梦,没有人参,没有人参——”
众人齐吁,顿时没了看头。
村长也看向齐风来:“风来啊,你看这,也不知他是不是胡说——”
齐风来冷言:“便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了。”
于是拉着水灵离开了。
就知凭空的事总是会被和泥一般和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葛六清楚,他们也清楚,那一脚,已是给了他一个教训。
葛六家中已没了人在,他才捂着心口撑地站了起来。
齐风来那一脚可是没留情,他能咔咔听到里面骨头的声音。
叫葛六心间胆寒。
差点忘了那小子当年不过十岁,就敢提着刀杀上他们家了,差点叫他剁掉一根手指头。
若非村长来的及时,他怕是连命都没了。
这下,叫葛六不敢妄动,只可恨那颗人参还没来得及换钱。
水灵一路忍着没问,直到快到了家门口,才见齐风来从院角掏出来一个被严严实实包着的物什。
猜到是他藏起来的野参。
水灵眼眸带上了笑。
“就知如此。”
齐风来递到她水中:“也只有这样了。”
齐风来突然想起一事来。
回到屋中,一个朱红木盒子上了锁,里面有块红布包着。
齐风来也放到她手中:“不管以后如何,这是我娘留给儿媳的。还有,里面碎银几两,是家里的积蓄。”
水灵捏着一块银裸子:“这是,一两的?”
齐风来默了一瞬,眼风扫过她:“这是半两。”
大抵是知道了。
水灵摩挲着那盒子,只道:“那我暂时收着了。”
齐风来不语,算是默认了。
红布包里面有个玉镯子,通身碧绿,青翠欲滴,煞是好看。
当是传家的。
这几日,齐风来又去了山里,水灵依旧是跟着。
但齐风来没有进去太深之处。
村里有采药郎,太云山外围的草药,早已被人挑挑拣拣不剩多少了。
还是水灵每次趁着齐风来不注意,才敢暗中探寻。
这么些时日,也只是寻了些,值钱的不多,但也能卖几个钱。
到了约定取衣服的时候了。
齐风来又去找村长借了牛车,哪知早有人先一步借走了。
只好去寻了另外一户有牛车的。
李大爷耳朵有些背,但是养牛却是村里的一把手。
就是可惜他把牛看得比什么都重,寻常要借他牛车可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