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就听见村长大喊:“不要急不要急,咱们先想想法子。”
“村长你说的简单,我们的种粮全在地头,来年我们一家老小吃什么?”
“胡二,你先冷静冷静。” 那个叫胡二的人,指着地里,哭喊着:“这事必须得上报!粮食都下了地,就是明年的税收都交不出来,这不是要我们一家子的命吗?”
出了这等子大事,自是该上报官府的,但村长压着,就是想着能不能再寻个好的法子。
可眼下,除了报给官府,也没别的路可行了。
村长深深叹了口气,若他再拦,就该引起众怒了:“罢罢罢,今日已晚,明儿一早我便叫文山赶牛车去县上。”
李文山是村长的长子。
众人听村长同意报给官府这才散去。
水灵几人来时,已陆陆续续散开了,都各自回家中,发生了这样的事,哪里还有半点谈说的心思。
花婶上前:“要报给官府了?”
村长看了眼齐风来,又看着水灵一愣,问道:“这是?”
花婶利落回道:“这是我远房表亲,来家里住几日。”
村长听了也不再多言,眉间的愁已浓得化不开了。
齐风来突然道:“只怕官府一时半会也拿不准,这事不好解决。”
偏只要他们村发生了这样的怪事,官府可会相信,并不好说。
水灵低头看着脚边的野草,没有生气。
她想探一探原由,也只得等夜幕遮掩。
村长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唯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齐风来不再多言。
花婶也带着两人回了去。
夜色悄然而至,齐风来将屋子让了出来给水灵,而他自己则是去了原先他爹娘的屋子。
水灵趁着夜深人静之时,轻悄悄的出门。
来到不远处的地里,指尖轻轻抚着已然枯萎的青苗。
万物之源——水,水中有灵,其灵有术,生万物。
她的指尖有与生俱来的灵术,与水有关。
月辉洒落一地。
水灵的指尖泛着淡淡光晕,那青苗竟然在那光晕之下,慢慢恢复了生机。
她扯了扯嘴角,心道果然是这样。
早在白日里,水灵就怀疑太云村的怪事与她有关。
水灵闭上眼,指尖催动着光晕,那光晕越来越大,只一会便弥漫到了整个太云村。
田间地里正在一点点恢复青绿。
若叫人瞧见,定是要将她视作妖祟。
水灵突然感觉一阵眩晕,眼前发白,身体也似虚弱无所依,她紧紧盯着指尖的光辉变暗,最后消散。
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若是有光定然可以瞧见,水灵此时面色苍白,脆弱得仿若随时能倒下去。
但她咬牙坚持着回了屋子,才昏睡过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有道人影一直跟在她身后。
那人目光沉沉,面容熟悉。
水灵这一觉一直到了晌午,日头高照,村里议论不休。
“怪事怪事,实乃怪事一桩也!”一老头踩着地里的土摇头晃脑。
这是村里的一个长寿老人,因年轻时入了几年道,说话时总也这样。
村长却在暗自庆幸,幸而还未报给知县,不然可就落得个谎报的下场了。
这事啊,成了太云村一个笑谈,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花婶与水灵也聊着此事。
花婶不禁感叹道:“也不知这老天爷是个什么意思,地里的粮食枯了又活了,这不捉弄人嘛。”
水灵虚虚一笑:“活了便好。”
花婶狐疑地打量着水灵,这不过将将过了一夜,怎的看起来虚弱许多。
花婶就是个直性子,有什么就问:“阿灵莫不是,身子骨不太好?”
水灵摩挲着指尖,只道:“许是,没太睡好。”
齐风来一向起得早,这会也不在,花婶有心猜测他们两人的关系。
偏头靠向水灵耳旁低语:“要我说,我也不该多嘴,但花婶还是想问一句,你与齐家小子之前可真是不认得?”
“我是他救回来的,不若我该是葬身虎狼之腹了。”
花婶眼珠子一转:“那你今后可有甚打算?”
打算?
水灵微微扬头,看向太云山,有些怔忡。
又听花婶道:“若要离去,莫说去多远,那都是要路引的。”
水灵这才想起自身无一证明身份之物,哪怕留在太云山,也只是个暂住之人。
“那可是能立女户?”
花婶大惊,没料想水灵起了这个心思,一把拉住她的手:“寻常人家可没有立女户的,你一弱女子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