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声音那人回头,孙勐见到我略微疑惑,“你回来了怎么没出声?”
我看着他,说不清心底的失落有多深,笑了笑,试图让自己表现的很好,“你穿这么严实没敢认,这个天气穿这么多不嫌热的慌啊?”
说到这个孙勐似乎才想起将风衣跟帽子脱下,皱起眉叹了口气,“别提了,我妈突然杀到我家去逼着我相亲,我记得你说过你家在这,就想来你这避避。”
没想到他会有这种烦恼,我毫不掩饰的嘲笑,气的他作势要打我,嘴里恶狠狠,“等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也少不了。”
事实上他大不了我几岁,我边开门边摇着头嘲笑他的想法,“我老早就已经跟家里表明不结婚,我家里人看的比我还开。”
他沉默了会儿只道挺好。
我领着他进屋,虽说家里不算干净,但好歹也看的过眼,只是这房子虽有两室一厅,另一间房却是空的,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沙发我俩都挤不下,好在床够大,挤得下两个人。
既然孙勐在这倒是省了麻烦王艺,一番查看下来,每串倒也能值个价,跟着他学鉴宝学的兴起,我忙将上一次从老家带回来的那幅画给他看。
他看的画的第一反应很奇怪,不是好奇而是惊愣,他端详着看了许久才喃喃,“不对,不一样。”
听的我云里雾里,“什么不一样?”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掏出手机就是一顿翻找,我看着诧异,忙凑过去瞧。
一直将相册翻到一幅画上他才停下,看到画的内容我很震惊,画的女人、动作、神韵几乎一模一样,孙勐将画面放大。
“梳盘发,画新妆,奴儿娇”
看清手机画中的题字令我呼吸一滞,悠扬的歌声在脑海回荡,那夜梦中的记忆瞬间回笼,这写的不正是女人所唱的吗……
而我的画卷仅有两个字——银霜。
一时间我看的不明所以,孙勐询问我这幅画我是从哪得到的,我并没有隐瞒,这么久的相处下来,我认为他能够让我所信任。
孙勐的画是他早先年去捣腾一个民国姓谢的小军阀墓得来的,传言这位小军阀的背景并不简单,只是他对此一直闭口不言,即便是死后也不肯吐露半点,那时的孙勐刚下墓,见到什么都觉得不简单,便将画给收了,只是回去后一直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丢置于一旁。
我们二人一合计,打算跑我老家一趟。
第二天我们出门的时间并不早,打算吃了午饭才去,谁知道吃完一回来,孙勐的车上多了个人,见着我俩咧着嘴装傻卖乖。
孙勐白了她一眼,语气无奈,“邵莹莹你是蟑螂吗?一转眼就能溜上车。”
听了他的邵莹莹自然很不乐意,高声嚷嚷自己一个大美人怎么可能会是蟑螂,并且义愤填膺的怒斥孙勐眼瞎。
我在一旁乐的高兴,这段时间邵莹莹也时常往酒馆跑,跟我倒也是相熟了。
“那么这位大美女,请问你上车做什么?”孙勐啧了一声。
这时的邵莹莹脸突然升起丝微红,泛起不好意思的意味,看着我跟孙勐的眼神变得有点扭捏,嘴里支支吾吾,“我无聊,跟你们四处走走。”
“知道我们要去哪吗你就跟。”孙勐无语,说着就下车想要将她拉下,吓得邵莹莹猛地紧紧拽住车门,惊呼,“别别别,我不下。”
祈求的双目水汪汪的看着我,垮着脸希望得到我的帮助,我看不过眼终于出声,“让她跟着吧,反正也没什么。”
孙勐这才停止了动作,我看着邵莹莹喜滋滋的对我说声谢谢系上安全带,怜悯的摇摇头,其实孙勐并不是真的想赶她下车,只是在吓唬她,背着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还一直在偷笑,没想到这人还拥有这种恶趣味。
到老家时正好下午五点,这时的村子人多眼杂,我们没敢先直奔主题,又怕回我奶奶家天黑后不好脱身,三个人愣是在狭窄的车上熬了近三个小时天才完全黑下。
夜晚的小路更为阴森,远处时不时传来狗吠,邵莹莹打着手电紧紧的跟在我们身后,听见丁点风声她便开始叫嚷着害怕。
破烂的屋子终于在眼前展现,狗吠声已经逐渐消失,我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黑漆漆的屋子只有点点星光洒落,破败的布条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在月光下闪过一道道黑影,我看向梳妆台,仿佛回到了那晚的梦,台前似乎也模模糊糊的浮现出漆黑的虚影。
邵莹莹应该是已经被环境吓得不轻,扯着我衣服的双手一直在发抖,双眼神经兮兮的看着四周,哭丧起脸,“你们是想不开啊?好端端的跑来这鬼地方干嘛?”
孙勐没好气的弹了下她的额头,“害怕你还非要跟来,到外头等着去。”
邵莹莹连连摇头拒绝,“不要,外面只有我自己的话更怕。”
我笑了笑,其实我心底也没少打怵,只是能隐藏罢了。
孙勐抬眼看着布满漏洞的屋顶,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