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太满心的怨气无处发，只能‘咯吱咯吱’的咬牙......
黄小草该说的说完了，站起身高声喊：“福宝？福宝！打水打哪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黄福宝不高的小个子，端着半盆水摇摇晃晃的进来了，飞溅起的水珠崩到脸颊上，她襟襟鼻子，“姐姐水有点沉......”
一副寻求帮助的样子。
哪知道黄小草丁点儿搭把手的想法都没有，冷眼看着黄福宝将水盆放在炕沿上。
她指使道：“去，给咱奶的毛巾找来擦擦身子，身上都臭了！又拉了这么一摊东西......”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黄福宝踮踮脚尖，被尿骚味熏的向后退了几步。
推辞道：“姐姐，我还是小孩子，擦不动的。”
“怎么擦不动了？你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能踩凳子做饭了，你有什么不能的？还不是别人惯的？再说，奶往日多疼你，现在有难了，你好意思干看着？”
她干的活还算少的，毕竟有黄小花在上面顶着。
要说吃苦吃的最多的还是黄小花。
顶着黄老太凶狠的目光，黄福宝到底没说出‘我好意思这话......’
慢吞吞的找出毛巾，又慢吞吞的将其拧干。
当然，所谓的拧干，是黄福宝用最大的力气拧干。实际上，毛巾还滴答着水珠呢......
她五官皱成一团，先‘呕——’了一声，小手解开了黄老太的袖子......
黄小草看黄福宝还算听话，也没了和她较劲的想法。
扔下一句“你看着擦，给奶擦干净就行。”
见监工的走了，黄福宝的动作顿时变得敷衍起来，囫囵的左荡右荡。
不可避免的，近距离接触到黄老太身下的排泄物。
知道自己的靠山倒了，没人罩着她了。黄福宝硬是忍着恶心，闭着眼睛将毛巾送过去。
黄老太要是能说话非得骂她不可，小瘪犊子！那是她平时用来擦脸的毛巾！擦过尿了她以后怎么用？
奈何她现在口不能言，支支吾吾的，嘴角的晶莹不停向下流淌。
黄福宝‘啊呀’一声，惊呼道：“奶奶！你的口水怎么又流出来了！福宝刚刚才擦干净！”
眼看着黄福宝要那吸满尿的毛巾往她嘴边送，黄老太急得眼睛使劲眨。
“奶奶！你眼睛咋了？里面进灰了？要不要给你吹吹？”黄福宝凑过去，中途不知道哪根弦搭对了，突然想起来道：“哦！我得涮毛巾！”
黄老太眨眼的动作终于停下了，松了半口气......
这口气没松到底果然是对的，只见黄福宝‘啪’得一下将毛巾扔到水盆中，又伸出一根手指搅合搅合，接着无比嫌弃的捞起拧拧。
动作比刚才还要不走心......
黄福宝用着湿漉漉的毛巾给黄老太擦嘴角，满是自我感动，“奶奶，还是福宝对你最好是不是？诶......奶奶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如福宝？福宝已经好久没尿炕了！奶奶，羞羞脸！”
黄老太：......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你是没拿尿直接给我擦脸，但是你那盆水能不能换换？这和直接给我用尿擦有啥区别？
黄老太感受着脸上传来的难以言喻的味道，嘴角时不时飞溅进来滴落的水珠，一时间心如死灰，眼神直愣愣的......
黄福宝从头到尾就没动过换水的心思，愣是用一盆水尿混合物，将黄老太的全身涂满......
享受着小孙女的‘伺候’，黄老太那个悔恨。
早知道有今天，不如对黄小花，黄小草姐妹俩好点，最起码姐妹俩干净又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