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头一脸讨好的笑着给人送走,转过头来脸色‘唰’得掉下来。
在院子里望了一圈,问陈四媳妇:“你儿子呢?”
陈四媳妇吞吞吐吐,“他......他可能是看人太多,就......跑了?”
“你儿子没看这么多人都来搜了?连问都不问他爹一句扭头就跑了?你怎么教的?”
“他......他还是个孩子,等大点娶媳妇就好了。”
实在是不想理这个问啥啥迷糊的儿媳妇,“这事儿我是管不了了,回头赶紧登报,得断绝关系!要不然咱们这一家就别想好!”
陈四娘不甘心,还没闹明白呢,怎么就不能管了,“那凭啥!”
陈四爹气愤,“我这点名声全败你这个老儿子身上了!凭啥!你老儿子!”指指墙上有些泛黄的伟人像,“画个叉,让人家知青塞到于建国家!明白吗?啥你都不知道你跟着掺合什么!赶紧去县里登报断绝关系,明后两天那罪名定下来不得游街?
事儿你都没问明白你就跑于家去闹?整个大队都知道我当时不当支书的原因了,你要是不闹大队的人还能念着点儿我的好。你耍这么一通,你看咱俩在队里以后能不能抬得起头!”
陈四娘的眼睛瞬间睁大,他这个小儿子从小就贴心,看谁都带着笑,怎么能想出这么个损招儿。
一定是身边的人不好,给他带的。
这时候看这个儿媳妇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上去就是一巴掌,陈四媳妇都没反应过来。
又给她一脸伤中添了一道红,“你说!是不是你撺掇的?我老儿子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能想当干部?就是你,你这个丧门旋儿的!”
根本不听陈四媳妇的辩解,反手又给他一耳光。
“媳妇你当不好,当妈你也当不好,我和你爸还能指望你什么?”
发愁的拽着陈四爹,“这可咋整啊?”
“咋整?下午赶紧去县城找找看哪能登报断绝关系,不趁早,咱家一家下半辈子咋样就不好说了!”
“你说他怎么那么傻,做事之前倒是跟你商量一下啊,你是他老子还能害他不成?要说我就赖你,要不是你说可惜了,要不然他也是当支书的材料,他能心比天高?”
陈四娘一面抹眼泪一边念叨,似乎只有把责任推在别人身上她才会好受些。
陈四爹不耐烦,“别叨叨了,叫上老大两口子,怎么说也是他弟弟出事,现在整个大队都知道了,他人还没来!你看看你养的这两个好儿子!”
陈四大哥看见他爸妈找上门一点没惊讶,他就知道陈四迟早得犯事儿。
他这个弟弟说是个坏种一点不冤枉,陈四大嫂刚生儿子的时候全家都高兴,怎么说也是第一个大孙子,疼爱也是应该的。
孩子还小,陈四就说陪孩子玩儿,结果趁人不注意拿条被子盖孩子脑袋上了。
还是陈四大嫂发现的,自己儿子差点儿让小叔子害死了,说出去谁信啊!一个孩子也碍不着他什么,怎么就这么毒!
陈四当然不承认,为这事儿,陈四大嫂差点不跟陈四大哥过了,谁能跟杀.人凶手一个屋檐下?
为此,陈四大哥要求分家,宁肯长房多出点粮也得分家。
“爸,来了?”
“知道你弟弟的事儿了?”
“知道啊,谁家偷根葱不到晚上整个大队都能知道,何况这么大的事儿呢。”
陈四娘忍不住想上手拍他,忍住了,毕竟能指望的就这一个大儿子了。
“行了爸,他到底犯什么事了?”
陈四爹低声说了一遍,陈四大哥一脸狰狞,拳头握紧,喘了几口粗气,“爸,咱赶紧走吧,看看县城找谁能登报断绝关系吧!我先说好,他们家的事儿我是不想沾了,你们愿意管是你们的事儿,反正别来找我!我被坑得够够的了!”
陈四爹嘴唇动动,话到底没说出口,沉默的跟在大儿子身后走了。
.........
钱蕾蕾一大早就赶到派出所。
问她事情经过的不止有公安还有一个革委会的同志。
钱蕾蕾冷不丁见到还有点害怕,又来仔细一想,她是个受害人,她怕什么?
小嘴叭叭的全说了:“我这个人心思比较粗,注意不到太多细节,还是我们一起住的知青察觉到她前两天回来的时间不对劲。我们俩认识十几年了,我单方面觉得我们俩的关系好,谁能知道人家一直拿我当冤大头呢!”
“那钱蕾蕾同志,她跟你说过什么似是而非的话吗?”
“就是让我少花钱,说还要给我抓鱼,她抓鱼有一手。”
公安同志将她说的话记录下来,身边跟着听的革委会干事好奇,“那她为啥就盯着你呢?”
“因为我傻呗,她小时候连饭都吃不饱还是我给她吃的让她吃饱的。我有什么东西都会给她,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