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衢山丛林深处。
刘业和流风分别被绑在两根柱子上。两人头顶就是天,脚下就是地。腊月的天气,寒风直接往两人身上招呼。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块空地,周围有七八个茅屋。屋子里有人,因为有火光。这么冷的天气,谁也不愿意出来看两个闯入者。
最大的一间茅屋就在他们的面前,这是村长的家。莫老头现在就坐在村长面前,莫丫头悄悄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偷偷望着刘业和流风。
“他们两人是什么身份?”村长问。
这个一村之长有些出人意料。他显得很年轻,看模样在三十岁左右,长相给人一种沉稳老练的感觉。
“查到了一个,他是梁廷通缉的钦犯,被通缉前,还是个王爷。”莫老头说。
“燕王?”村长有些吃惊。
莫老头点了点头。
村长表情凝重起来,寻思了一会儿,“他怎么也打宝藏的主意了?”
“刘业和公主的关系非同小可,你看要不要跟他好好谈谈?”
“他在你家的时候没有说吗?”
“他没有提起公主的事情。”
村长起身来到了莫丫头身后,莫丫头吓了一跳,连忙跑回爷爷身边。
村长从窗户的缝隙看了出去,目光先落在了刘业的身上,再落到流风身上。
“另一位是什么人?”
“不知。”
“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刘业没有跟你提起公主,是因为那人在场。”
村长从窗户回到了桌边,便派人去将刘业给带进来。
莫老头和莫丫头这时候先去回避。
两位村民来到了空地上,解开了刘业和木桩的绳索,但刘业的双手仍被绑在身后。
流风看着他们解开刘业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快,刘业就被带到了村长家的书房中。
两位村民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村长看着刘业露出笑容:“你就是刘业?”
刘业端详着村长,大致猜到对方将他找来的意图。
“正是在下。”
“原来真是燕王,幸会。”
“这场面可不像是幸会的样子。”
村长笑了笑,“鄙姓李,是这个村的村长。”
“村长?我还以为这是个山贼窝呢。”
“燕王要这么认为的话鄙人也不介意。”
“我的来意,李村长应该清楚吧。”
“宝藏嘛,最近很多人都望着山里跑,说什么山里有宝藏。这不是笑话么,我们祖辈在这里生活了近百年,对这山里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倘若真有宝藏,还轮得到你们来寻?”
“你们知道宝藏,但却不敢用,因为你们是看守宝藏的人。”
刘业说以严峻的目光看着李村长,以此提醒李村长已经没有遮掩的必要了。
李村长淡然一笑,请刘业坐下细谈。
刘业在茶几旁坐了下来,李村长对他说道:“燕王知道宝藏所在否?”
“不知。”
“这样呀,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正如燕王所言,守护王朝的国库,正是我们这个村子的使命。国库里的财宝,只有一个人可以动用。外人若想染指,那就莫怪我们不客气了。燕王,我们是看在你和公主关系匪浅的份儿上,这才留你一命。”
“你就不先问问我为何要来寻宝?”
“你身上若有公主的信物,我这就带你前往国库。若是没有,我也没有必要知道你寻宝的理由。”
“我来寻宝,正是你们公主之意。”
“信物呢?”李村长一副没有半点通融的意思。
“没有信物。”
“那就对不住了。下山吧,继续往前走,只有死路一条。”
“公主就在信州。”
李村长笑了笑,“燕王,虽然李某深居山野,但可不是个瞎子。”
刘业正色道:“李常乐,不是吗?”
“李常乐?”
李村长露出了茫然之色,旋即又笑了笑,“你开玩笑吧。”
“我不是说笑。”
“我们的公主只有一位,那就是平安公主。”
“李常乐不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不可能。”
刘业怔住了。当初他遇上卫常乐,卫常乐拿出了卫玲珑的信,信里说卫玲珑和卫常乐是同父异母的姊妹。也就是在那时候开始,刘业才决定让卫常乐留在身边,并保护她。
现在李村长说卫玲珑没有妹妹,是李村长错了,还是卫常乐说了谎?可是当初他看的信却真真实实是卫玲珑的字迹……
想到字迹,不久前在永平府的一个场景在刘业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