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卫驾驶着两匹马的马车来到了泰安殿前。内宫禁卫统领见状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因为马是不允许进入内宫的。
“朴公公,这……这是怎么回事?”
朴卜木:“没什么事,别问。”
“可是……”
“殿下出来了。”
禁卫统领和朴卜木赶紧来到拓跋逸面前。
拓跋逸命令道:“牧将军,令所有的人都退下吧。”
禁卫统领不解其意,且很久没有见到皇上,就心有不安:“可是皇上……”
拓跋逸道:“这就是父皇的意思。”
禁卫统领不敢多言,旋即带人退了下去。所有人都退下后,泰安殿外空荡荡的一片,只有晚风吹着地上的尘土。
元悠、拓跋逸前方带路,跟着刘业挟持拓跋渊走了出来,最后是拓跋凡扛着卫玲珑。
来到马车旁,元悠打开了车门。
拓跋凡要先上车,为了防备元悠偷袭,他要求元悠把剑扔进车厢里,然后远离马车至十步之外。
元悠照做。
拓跋凡来到车厢旁,拿了剑,然后将卫玲珑扔了进去,跟着上了车。
“燕王,父皇,有劳你们驾车了。”他笑着说。
刘业带着拓跋渊来到了马车旁,“皇上,请。”
拓跋渊甩了甩袖子,上了车。跟着刘业也上了车。
拓跋逸来到马车旁,拿起了缰绳,说道:“我会领你们出宫,出城。”
拓跋凡警告道:“别耍花招,还有,元悠和猎狐堂不许跟来!走吧。”
拓跋逸牵了马,领着马车朝最近的宫门走去。
元悠仍站在原地,望着马车远去,直到马车消失在夜色之中。
“元堂主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呀?”朴卜木神色慌张地问道。
元悠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猎狐堂,你在宫里要帮助太子殿下稳定局势,切勿让今晚发生的事情扩散出去,以免造成难以控制的局面。”
“是。”朴卜木点了点头。但他再抬起头时,元悠已经没了踪影。
……
拓跋逸选择了一条人少的巷子,因为刚才下了令,因此出宫途中并未遇到巡逻的禁卫。他不想让太多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太子牵马,皇上驾车。
可是到了宫门出又该如何?宫门总不能没人值守吧,倘若值守的人看到了,该作何解释才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拓跋逸后悔刚才没有将事情交代清楚,他应该下令让所有人包括宫门的守卫也退下。可是,下这种命令也太奇怪了不是么?
终于来到了宫门处,拓跋逸放缓了脚步,抬头望去准备面对宫门值守禁卫的询问。意外地发现宫门敞开,无一人值守。
惊讶之余,他很快就想到了元悠。元悠心思缜密,应该早就料到了他的担忧。也可以说明,元悠就在他们附近。
这情况多少令人感到欣慰。
拓跋逸加快了脚步,出了内宫城门,然后沿着一道斜坡来到了大坪上,穿过大坪就来了皇城城门,也就是外城城门。城门的大门只打开了一半,城墙上、城门口是一个人都见不着。
拓跋逸牵着马车出了城门,忽然听到父皇说:“给我吧。”
拓跋逸抬头望去,父皇向他伸出了手。
“下面交给朕就好了。”拓拔渊说。
他的眼里传达处一种令人安心的神色,拓跋逸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有这种转变,稍稍愣了片刻才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了他。
“父皇……”
“不必多说了,朕不在的时候,宫里事务就交给你了。”
“父皇……儿臣领旨!”
拓跋逸鞠躬领命,再抬起头时,拓拔渊已挥动马鞭,扯动缰绳,驾车快速离去。
拓跋逸望着马车的影子渐行渐远,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殿下,回宫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元悠出现在他的身旁。
“元堂主,有件事情我想向你请教。”
“嗯?”
“我怎么感觉,父皇是故意让燕王带走的……”
元悠沉默了,似乎是在想拓跋逸为何会这么说。这时候,一名猎狐堂的侍卫牵来了马。
“殿下多虑了。”元悠道。
“是么。”
元悠翻身上马,嘱咐道:“宫里的事情,交给殿下了。臣一定会将皇上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拓跋逸点头道:“有劳了。”
元悠喝了一声,带着手下策马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的尽头。
……
另一边,卫玲珑被马车的响动惊醒,打断了做到一半的梦,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昏暗,但能感觉到有人就坐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