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拓跋逸坐立不安。
拓跋凡讥讽道:“原来太子的眼光也不过如此,居然会看上一个身份低贱的婢女。对那种女人,玩玩也就算了,居然还动了情……太子不以家国大事为重,反而与后宫的小奴婢儿女情长,你担着太子的身份不觉得于心有愧么?”
拓跋逸本来就已经够心烦意乱的了,听了拓跋凡顿时大发雷霆,顺手将茶几上的茶杯抄起来扔了过去。
拓跋凡本来可以躲避,但他灵机一动,立即不躲了。那茶杯打在了他的胸前之后再掉在地上,茶水沾湿了他的衣裳。
拓跋雪莲见状大骇不已,以惊愕的目光看向拓跋逸。
拓跋逸仍怒不可遏,说道:“朝廷若是没有你们这些奸臣,国家何至于会深陷泥潭!你、以及你的那些走狗,才是大辽的蛀虫!”
拓跋凡冷冷地盯着太子,没有出声。
拓跋雪莲连忙起身来到拓跋逸面前,厉声道:“跟我来!”
拓跋逸不敢违抗,起身后瞪了拓跋凡一眼,然后才跟着拓跋雪莲走出偏殿。
殿内的太监急忙来到拓跋凡身前,询问道:“王爷没事吧,衣裳都湿了,也没新的换,要不先用绢子擦干净吧。”说着便要去拿干净的手绢过来,但被拓跋凡给叫住了。
“不用擦,我就是要让父皇看看太子做了什么事情!”
那太监怔住了,只觉得有一阵寒风吹进了殿中。
“你在做什么?”殿外,拓跋雪莲用训斥的语气问道。
来到殿外,清冽的晚风吹去了拓跋逸心头的怒火。冷静下来后,拓跋逸也意识到刚才的行动鲁莽了。身为太子,过激的行为终将会给他引来大麻烦,尤其对手还是拓跋凡。
“我知道不应该,可当时就是忍不住!”拓跋逸已经后悔,小不忍则乱大谋,道理他是明白的。
“等会儿皇上召见,拓跋凡定会将此事告知皇上,你该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罢了,大不了领罪便是!”
拓跋逸完全豁出去了,拓跋雪莲也束手无策,最多只能在皇上面前为他求情。但拓跋逸不想将拓跋雪莲卷进来,便要求她不要为他说话。
“我想说什么,谁也管不了!”拓跋雪莲正色道。
拓跋逸确实拿她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了。
就在这时,朴卜木走了过来。见他二人站在殿外,连忙上前询问,可还没有开口,拓跋逸就先向他询问卫常乐的情况。
“殿下,常乐姑娘的情况奴才也不清楚,皇上不让奴才留在里面。”
听了这话,拓跋逸更加不安,总觉得卫常乐遇到了危险,于是便要立即前往大殿。
朴卜木和拓跋雪莲拦住了他。朴卜木说:“殿下,皇上现在就要见您。”
拓跋雪莲亦提醒道:“见了皇上之后要冷静,千万别惹皇上生气,否则对你、对卫玲珑都会不利。”
拓跋逸点了点头,旋即跟着朴卜木前往大殿。
拓跋雪莲回到偏殿内,见拓跋凡还坐在茶几旁,身上的茶渍也没有清理,就走到他的面前,掏出了自己的手绢递给他。
“擦一擦吧。”
拓跋凡笑了笑:“谢姑姑,不过我不想擦。”
“为了以此向皇上告状?”
“告状?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不过父皇若是问起的话,我也只能如实相告了。”
拓跋雪莲挤出了一抹哀伤的笑:“你们两小时候贪玩,失手放飞了皇兄最喜欢的灵鸟。皇兄追查下来,你们还互相包庇,最后一起受罚。如今,你们势同水火,反目成仇。为了一个位子,这值得吗?”
拓跋凡:“姑姑怎么不去问他,反而来问我呢?”
拓跋雪莲:“太子的位置是早已定下的,你若不争,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端来?”
拓跋凡讥笑:“姑姑都知道我要和太子争位,父皇难道就不知道?父皇都没有出面干涉,就足以说明太子之位并非注定。能者居之,才是我大辽兴国之本!”
……
仁寿殿大殿。
拓跋逸站在大殿中央,一旁烛台上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直抵门外的阴影处。自他行礼后就再也没有一点声音,他等着父皇的应答,在这段时间里,大殿内异常的安静,静得仿佛没有人在里面。
拓跋逸心中忐忑,不是因为自身的安危,而是再想卫常乐的事情。他该用什么方式,说什么话才能让父皇将人还给他?
拓跋渊背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像是在打盹儿。他确实很困了,但心里的烦恼挥之不去,让他难以入眠。闭眼,只是想获得片刻的休息。
“朕听元肃说,你带人搜查了张崇的家?”
正在等父皇说话的拓跋逸听到父皇的声音,吓了一跳,旋即答道:“是。”
“谁给你的旨意?”
“儿臣只是想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