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室殿外,一太监捧着一个木匣子上了台阶,来到门前。笑嘻嘻地交给了门前等候的朴卜木。
“朴公公辛苦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挖苦咱家呢?”朴卜木很不高兴。
“小的没有这个意思。”
朴卜木哼了一声:“咱们不管做什么,都是伺候皇上的,何来辛苦之言?”
那太监:“公公所言极是。”
朴卜木接过了木匣子,那太监便告辞离去。
朴卜木正要朝门口走去,忽然想起一事,便回头想叫住那太监,却听那太监带着自嘲的嘀咕:“奴才就是奴才,忠心耿耿也比不过一个女人,命苦啊……”
虽然声音不大,但朴卜木听得很清楚,他没有生气,反而感到了一丝悲凉。一时间也不想再叫住那名太监。他抬头望了眼天空,随后低头叹了口气,就提着木匣子进入殿中。
木匣子里装的是大臣们的奏疏。拓拔渊已经有三天不上朝了,按照他的意思,大臣们将要禀报的事情写成奏疏,一起交上来。
朴卜木将木匣子打开,将一份份奏疏整理好放在桌案上。里间内,时不时传出玉冰和拓跋渊的笑声。刚才那太监嘀咕的话再一次在朴卜木耳边响起。
朴卜木顿时怒火中烧,心想:这女人就是个祸根,绝不能让她继续迷惑皇上!
琴声在此响起,这是玉冰在为拓跋渊弹琴。
朴卜木忽然想到昨日的一件事情:昨日他在闲着的时候就听到两名宫女正在谈论和琴有个的事情。说是宫里来了一名琴艺高超的女子,几位嫔妃娘娘们都争着想要听她的琴。
“或许这个女子能够派得上用场。”朴卜木寻思道。
整理好了奏疏后,朴卜木便退了出去。这里已经不会有需要他的地方,皇上反而觉得他留下来碍事。当下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朴卜木来到了后宫,找到了顺妃那边的宫女询问顺妃练琴一事。他昨日听说的关于琴的事情就和顺妃有关。
“公公是想知道鲁宁的事儿吧?”
“那抚琴的女子叫鲁宁?”
“是的,她是古兰皇妃的人。她的琴艺可是很厉害呢,我们主子都要向她请教来着。”
朴卜木心中暗喜,寻思着如能将鲁宁推荐给皇上,或许可以搓一搓玉贵人的锐气。倘若这鲁宁能够将玉贵人取而代之那就再好不过了。
金玉宫内,琴声悠悠。
古兰皇妃正在看卫玲珑抚琴,说看不说听,是因为她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看看这女子在姿色有多么的出众。这两天,古兰皇妃已经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让她深感不安。
一曲抚尽,卫玲珑起身行礼。
古兰皇妃看着她问道:“你知道皇上为何这么轻易就被玉贵人给迷住了么?”
卫玲珑本想说玉冰或许给皇上下了药,但又想到还没有证据就说出来,恐怕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另想了个理由说道:“玉贵人身上有皇上喜欢的地方。”
“对,你说得对。”
卫玲珑察觉到了古兰皇妃似乎带有恶意。
“皇上喜欢梁国的一切,也包括梁国的人。只是,祖宗有训,这些年才会远离梁国的女子。但玉贵人让他忘记了祖宗的训诫,因为玉贵人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卫玲珑听不懂了,满脸疑惑。
“你们梁人有一位西太后对吧?”
卫玲珑一怔,更不懂了。这玉冰怎么就和西太后扯上关系了。她仔细回想,玉冰和西太后,也是她本身可以点都不像。拓跋渊怎么在玉冰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呢?
“皇上对这位西太后可谓念念不忘。”古兰皇妃神色有些黯然,“这次大辽和梁国的战事,名义上是想为大辽讨回公道和尊严,实际他心里是想为西太后报仇。”
“报仇?这谈不上吧,奴婢听闻西太后是因病去世的。”
“皇上不信呐,他自始至终都认为是梁国的皇帝害死了西太后。”
卫玲珑倒是没有想到拓跋渊对她有这么一层感情。不过现在知道了,劝说拓跋渊罢战的希望也就更大了。她可以用西太后近侍的身份去向拓跋渊说明西太后的死因已经西太后的期盼,拓跋渊也许能够听进去。
正寻思之时,她感觉到了来自古兰皇妃的冰冷的视线。
“你去皇上那儿,是想要对付玉冰呢,还是想取而代之?”
天呐!卫玲珑差点这么喊了出来。虽然觉得冤枉,但她还是保持着平静:“皇妃,奴婢没想到取而代之。”
“你们梁人诡计多端,我能信你么?”
“皇妃不信奴婢,难道也不信太子么?”
“本宫正是因为信任太子,这才让你留在宫里。不过细想,太子是不是也被你蒙蔽了?”
“奴婢可没有那种本事。”卫玲珑开始失去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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