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外的花园里,斑驳地阳光透过高树,投射在干净的地面上,晨露方退去,年迈的老太后已然在此赏花散步,多年来,她对后宫之事向来不予过问,但对于自身的健康却极为在意,似乎在等待一个时机,来县李羿一臂之力。
原来,晋国皇帝李羿,早年也曾立过皇后,这皇后与李羿也算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却因忽染怪病,一病不起,不到一年倒撒手人寰,用情至深的李羿从那以后,便一直不愿再册封后位,因此后宫之事也一直被郦贵妃包揽着,人人自危,敢怒不敢言。
“奴才给老太后请安了……”每日到老太后处请安,是何公公多年来的习惯,也是李羿交给何公公的任务,要他照料好老太后的饮食起居。何公公每日照办,一来是方便悉听老太后的吩咐,二来也便于将后宫与朝中的动态反馈给老太后,以请安为由,也能很好地掩人耳目,不引起郦贵妃的猜疑。
“免了。何公公,你看这盛夏将临,园子里的百花,也所剩无几了。”老太后略有些感慨在叹道。
“是啊,但盛夏里有老太后您最喜爱的荷花,风骨卓绝,不媚不妖,想必将是另一番清正之景。”何公公恭敬地回应着,老太后听出了其弦外之音,满意地点了点头。
“郦贵妃那,可有什么异动?”老太后徐徐走回高树下的软座,缓缓坐下,许久才问了话。
“昨日,郦纲匆匆进了宫,在景阳宫里待了好一阵子才离开,郦贵妃已然派人盯上了云嫔,只怕不怀好意。”何公公把郦贵妃那边的情况,一一细报。
“果然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这郦贵妃竟如此紧张一个方入宫的嫔妃,倒也是稀奇。”老太后似乎早料到这样的情形,脸上依旧平和淡定。
“郦贵妃近年来自恃甚高,对后宫嫔妃都极尽压制,权势极大,云嫔刚进宫门,尚未站稳脚跟,便成了郦贵妃的眼中钉,怕将会麻烦不断,奴才可要暗中相助之?”何公公分析着眼下的情形,最后请示道。
“若她连郦贵妃都对付不了的话,晋朝也不能指望她了。”老太后充满了忧虑。
“老太后,云娘娘对我朝作用这么大吗?”何公公略带点诧异道。
“哀家老了,郦贵妃在朝中权势与日俱增,皇上年少,固国无本,哀家梦里,若真是云淑,也算是天佑大晋了。”老太后缓缓道。
“老太后是我朝的福星,定能如愿以尝。当真不用暗中助云娘娘一把吗?”何公公再次确认着,在他认为,郦贵妃出手将对云淑十分不利。
“先观察看看吧,郦贵妃便是对她的第一道考验,我们只能带她到这一步了,若她真能配上皇后之位,郦贵妃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小障碍。”老太后定了定心,坚定地回道。
“是,老太后慧眼识人,还请放宽心,我观云娘娘智勇双全,定不负老太后的期望。”何公公将茶递给了老太后,再次劝道。
“但愿如此。时下,晋国的国运已经显露出了衰颓之状。晋国的西边有魏国,北方有更为强大的梁国。而梁国一直想要吞并晋国,此时两国仍在交战之中,哀家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大晋能和平、安定。”老太后忧心忡忡地道。
何公公默默地立在一旁,没在出声,跟随在老太后身边数十年,他从没见过老太后这般担忧,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镜头一转,又来到了仓木县内,在县内待了两天的路辰,决定在今天就启程返京,一大早便起身的他,在小院内与李挺、云华共同用着早餐。
“大人,门外有一封朝廷送来的快信。”正此时,衙役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哦?此时来信,莫不是云淑进宫的事有什么新动向了,快拿来……”云华下意识猜想着,忙起身拿信,他三两下撕开了信封,心里祈祷着是自己所想的结果。
“大人,怎么了?”见云华看了信,先是有些错愕,后略显失望地坐回原地,一言不发,李挺有些着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忙接过云华手中的信一看。
“小姐被封为嫔了……大人,这是喜事啊……”李挺嘴角露出了笑容,但见云华长叹一声,便欲言又止。
“我想大人,并不希望云小姐留在宫里吧。”路辰猜测着,转而又劝慰:“事已至此,说明云小姐此生与宫廷有缘,她秉性正直刚强,说不定能凭一己之力,扭转后宫的不正之风,大人还需往好处想才是。”
“谈何容易啊……我宦海浮沉,早就看透了这当中的诡谲不堪,这深宫似海,她一介女流,我在朝中又毫无背景相助,又如何与郦纲等后台相抵抗……只能希望她娘在天上,能保佑着她……”云华将一杯酒饮尽,不无担忧道。
“放心吧,大人,好人自有好报,路辰也就此告别了,进得京去,若有机会,也定当助云小姐一臂之力,将郦纲等众一网打尽……”路辰信誓旦旦道,让云华稍稍有了些安慰,对着他点了点头,三人就此别过。
路辰上了马,再次作揖,便扬起马鞭,消失在了仓木县的巷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