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没有外人,我们也就开门见山,不与窦老板绕圈子了。”大叔坐在了早就准备好的客椅上,把长剑放下,便悠悠地直奔了主题,这倒是窦宽求之不得的,只见大叔把目光投向了卫玲珑,对其点了点头,示意其代为传达,窦宽很快便把目光紧张地投向了卫玲珑,又故作镇定地道:“是是是,几位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早就得知钦差大人要来,也实实地盼着你们早点儿来呢。”
“窦老板,本次我们先钦差总办大人而来,明面上说是暗访,实际上却是为了窦家米铺啊,总办大人的意思,您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开仓放粮。”卫玲珑直接把此行的主要任务说了出来,而后静看窦宽的反应。
“开仓放粮?大人这话,小的怎生有点不明白,我这窦家米铺也是小本生意,当不了救世主啊。”窦宽心下一惊,但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试图试探几人是敌是友。
“窦老板,你这儿有米没米,我们早就略知一二。总办大人让我们来,是有人将南方的灾情上报到朝廷那去了,皇上还听说有人假公济私,官商合作囤粮居奇,故而命总办大人彻查,正因如此,总办大人怕有其他州官先他一步而来,才让我等先行一步,希望窦老板以局势与前程为重,眼下配合一下,做做样子,让朝廷知道这儿一切都很正常,渡过眼前这一关再言其他。”卫玲珑凑近了窦宽,故意放低了声调,一本正经地道出了“原委”。
“原来如此,方才怠慢了几位大人,实是窦某的不该了,几位大人说该怎么做,窦某一定全力配合。“窦宽见来人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加之他在朝廷上确实朋党极多,因此很快便相信了卫玲珑等人是来帮他的。
“情况紧急,也许朝廷的暗探已进入了县内,所以还请窦老板尽快安排开仓放粮,好打消朝廷的疑虑,把关注点从这儿移开。”卫玲珑进一步解释道,大叔也起身重申道:“这也是总办大人让我们提前过来办的唯一一件事,待他那边忙完了,便会转道过来,这样把窦老板好心施粮的情况一上报,或许还能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呢?”
“大人说得极是,窦某今日便把事情给办了,还请几位大人放心,事成之后,再来宴请几位大人。”窦宽紧张的心情很快放松了下来,心下一盘算,自知这是一件对自己极有好处的事情,满口答应着,便回头吩咐伙计安排粥食,到城外给难民们施粥舍粮。
“好,窦老板做事果真雷厉风行,难怪生意做得那么大。”大叔顺口夸了几句,让窦宽十分受用,满脸堆笑地便先下去准备了。
“大叔,可以啊,接下来怎么办?”卫玲珑使一个眼神,偷笑地对大叔道,大叔又一脸严肃:“认真点,小心有耳目,大事已成一半,接下来随机应变吧。霍敬山,你还是多保持沉默就行,我怕你沉不住性气露了破绽。”
“是,我也是真心佩服你俩的演技。”霍敬山嘟囔了几句,又保持了沉默。
三人随后就出了书房,在窦家米铺随意转了几圈,又看了熬粥的地方,发现此地的囤粮确实很多,甚至可以救回一座城的难民,心下暗暗生惊。
窦宽府里家丁众多,很快,众人便都准备好了粮食与粥食,由几辆马车搬运出了城,在城门口为难民施粥,让许多的市民都心生惊奇。
“这窦空怎么突然大发善心了。真是难得。”
“真是怪事,窦家竟然会去接济难民,怕又是在演戏。”
“少看热闹,免得引祸上身,走走走……”
众人都议论纷纷,但也都不敢多说,只默默观察着。
难民们看到有人来施粥,都努力地起身向城门走去,很快便排起了一条长龙大队,都像看到生机一样。
“快快,起来,有救了,有人开城门施粥了。”
“娘,娘,我们有救了、”
卫玲珑等人怕被难民认出来,只在城门口暗暗巡视了一会儿,后便推故没有出现在施粥现场,窦宽到现场主持了一会,也回到了米铺,带着大叔等人去喝接风宴。
宴席上,窦宽极尽谄媚地劝酒,卫玲珑等人将计就计,又从窦宽这里套话得知这次借灾情发财的幕后主谋来自朝廷,就连钦差也是他们的人。
后来窦宽问起钦差的事情,卫玲珑的回答含糊其辞,通过不断劝酒蒙混过去。但第二天,酒醒后的窦宽回想起酒桌上的话,便开始觉得卫玲珑等人可疑。带人前往县衙寻找卫玲珑等人。
“唉呀,窦老板,莫不是上当了,本县还没有接到钦差到来的消息啊,只听说有人暗访,便派刘捕头去查实,但一直没有消息啊。”县令按照原先定好的计策,装作啥也不知道。
“什么?那,那昨天施粥的时候,县令为何没有向我说明?”窦宽一下子如当头棒,怒火中烧,向县令质问道。
“昨日,确实有人来通报,可是并没有说清楚,只说是窦老板想接济一下难民,做点好事,本官也就默认了,本官心想,总不能阻止窦老板做善事吧?”县令一副一无所知的无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