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两位公子向她望了一眼,年长些的说道,“少说废话!我们与你袁家仇深似海,就算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姓袁的斩尽杀绝!”
那年少些的似乎有些犹豫,悄声道,“大哥,事情到现在也没有清楚,还是先不要动手的好……”
马家大哥转头突然骂道,“混账东西!你是被袁家的丫头迷晕了吗?忘了咱们的深仇大恨了?”
他那兄弟低头惭愧道,“不敢……”
大哥喝道,“袁夫人我对你也算客气了,算是尽了晚辈之礼。可是家仇如山,你就是天马老子我也要跟你斗一斗!众位兄弟,今天我们就与袁家拼个不死不休!”
那妇人怒道,“马子墨,你不要欺人太很!我们袁家与你们的账还没算呢!”
她转头对那白衣领头的道,“汪正,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马家人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汪正谨遵道,“是,师娘!”
说着一晃手中两根熟铜短棍,喝道,“众师弟,上啊!”
马子墨接过单刀,其弟马子书手执长剑凛然而立。
马子墨对何正德于恨风两人道,“刀剑无眼,两位若与袁家无干还是躲远些吧!”
何正德一直在于恨风耳边嘀咕,此时见两边战火一触即发,站起身道,“谁说我与你们没有关系的?”
他走上几步,挡在马子墨面前,微一行礼轻声说道,“阁下就是刀剑双杰马英光前辈的公子吧?今日一见,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啊!”
与此同时,于恨风竟也走到楼梯口,躬身向袁夫人行礼。
两人说话声音不高,两边恰好都听不见。
马子墨有些疑惑,问道,“你是谁?你认识先父?”
何正德闻言一愣,道“先父?马老前辈过世了?哦,小弟姓何名正德,曾与马老前辈相交,算是忘年之交吧。”
马子墨有些怀疑,道,“你与先父相交?我怎么从没听父亲提起过?”
何正德微笑道,“当年小弟不过是个无名之辈,得马老前辈提携。可能马老前辈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我却永感大恩啊!当年马老前辈在汴京一战,风采何等雄壮!只是,唉……”
马子墨听他说起父亲十多年前的壮举,丝毫不差,对何正德所言也就更无怀疑。
此刻与袁家剑拔弩张,得了外援他自也欣喜,便道,“原来是何兄弟,今日来得正好。咱们的大仇人便在对面,等我们报了仇再来把酒言欢!”
何正德奇怪道,“我听说马、袁两家不是世代交好吗?怎得成了仇家?”
马子墨悲痛道,“兄弟有所不知,家父正是被袁家这群宵小之徒所害!”
何正德大惊失色,脑中飞转,道,“什么!原来如此,可是今日双刚势均力敌,不敢言必胜。”
“马兄不如听我一言,现在我们赶紧召集帮手还有武林前辈,让他们主持公道,申明袁家罪恶,再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此又占理又得势,岂不更好?”
马子书也劝道,“是啊,大哥!何兄所言不无道理,我们要从长计议,不能让众师兄弟们受不必要的损失啊!”
马子墨有些心动,道,“好!那我们这就快马去请人!”
说着向袁家人“哼”了一声,带着众人呼啦啦出了店门。
就在此时,袁夫人也向马家人怒视两眼,不多说话转身上楼。
一场冲突居然就此平息了下来。
两边人马暂且散去,何正德站在大堂角落,见无人注意悄悄向于恨风招了招手。
于恨风小心到他面前,低声道,“何正德,你让我跟那位夫人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你认识那个什么袁夫人?”
何正德故意装作一脸茫然,反问道,“我怎么会认识什么袁夫人?”
于恨风骂道,“那你让我跟他说什么跟袁前辈是旧识?还说什么要相助袁家讨个公道?”
他转念一想,忽然豁然开朗,道,“哦!我明白了,你与这什么袁家、马家都认识,想从中调解这才这么做的!你跟马家人一定也说的一样的话吧?”
何正德没想到于恨风脑子还挺活,便笑道,“其实我跟他们一点都不认识,只不过了解一点两家老头子的往事,就编点瞎话骗骗他们罢了!”
于恨风目瞪口呆,手指何正德道,“你你你,这种事你都敢做,真是不要命了!更想不到居然真让你瞎猫碰上死耗子,给骗到了。”
何正德“呸”了一声,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叫瞎猫碰上死耗子?”
“这两家都是这中原道上的江湖世家,家大业大,平时交友广泛又爱面子端架子。有个把叫不上名来的朋友并不奇怪,他们不会怀疑的,否则失了人心更没了面子。”
于恨风如梦刚醒,笑道,“想不到两个武林大家,被你这个江湖骗子戏弄了。那他们怎么会真听我们的,罢手休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