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德双眼通红的看着躲在姚为正身后瑟瑟发抖的石庆生,若是眼刀能够伤人,那此刻石庆生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姚大人,还请你让让,别让这贼人的脏血玷污了您的袍子!”
姚为正脸色也不好看,眼前的一片狼藉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可毕竟国有国法什么都不能越过律法前面,“何捕快,快收起长刀,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彻查到底绝不会冤死任何一人。”
何正德还是手持长刀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与石庆生那个满身赘肉的土财主对峙着。
有了姚为正作为肉盾保护着他了,石庆生渐渐的不再发抖但还是不敢直视红了眼的何正德。
空气几乎凝结,在场的几个活人保持着互相对立的姿态,谁都没有后退一步也都没有前进一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姚为正向身边的心腹使了个眼色。
很快,那人凑到何正德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腕。而姚为正也反手将石庆生控制住,“何捕快,石财主,今日之事还是回到县衙里说清楚吧。”
“不行,你们都是一路的,跟你们回到县衙指不定怎么对我用私刑呢!我不跟你们回县衙!有什么好说清楚的,你们的人也看到了,她是自己撞上来的我可没杀她!”
还没等何正德开口,石庆生就满地打滚的不愿意了。
姚为正脸色一正,乌云密布,“石财主可要想好了我也可以将你放回石府,只是到时候发生不测,县衙可就没法第一时间保护你了。”
“你们县衙里能有几个厉害的打手?我要回府!”
要说石庆生是个满肚坏水的人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很聪明的才对。
可现在看来,他只不过是因着有了前人给他的殷实家底,才顺利成章的开始剥削东流县的百姓,得以发家。
石庆生自己的脑袋里存的不过是浆糊一坨!
离了他们县衙的保护,过了今夜他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不一定了。
姚为正摇了摇头,“石财主可想好了?”
“想好了,你们快……快走!”
石庆生的“滚”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何正德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一瞪瞪了回去。
姚为正看了看两人,“你们三个留下来收拾这里,该送去义庄的送去义庄,该惩罚何捕快的惩罚。何大娘和东流县县令有故,好生安置了。”
姚为正提到何大娘的时候深深看了眼何正德,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用意。
见到如此,何正德眼眶通红的扭过脸身上慢慢卸了力道,任由姚为正的人牵制自己。
一场闹剧和惨剧暂时中止,何正德被县衙的人压了回去,石庆生则在县衙的其他人保护下回了石府。
县衙大牢内,何正德被关在牢房一处。
姚为正和魏民等人站在何正德的不远处,看着坐在稻草堆上满脸颓废的他,久久没人说话。
到了最后,姚为正才开口,“何捕快,何大娘不会枉死,其中原因我一定会查清楚,你手上的鲜血也要洗干净,该交待的事情尽数交待了我们才能帮你。”
何正德闻言抬头看他,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魏民,“姚大人是青天大老爷,我相信姚大人。”
言毕,他再不发一言。
姚为正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了,就命人看管好牢房,明日天亮再审问。
可,一夜的时间太长了,长到可以令一切都发生变化。
次日清早,县衙门口的大鼓就被人敲的咚咚响。
是石府的管家,“大人,我们家石老爷没了,石老爷没了!”
声声哀嚎从县衙大门外传到大街小巷,大街小巷百姓们的欢呼声又传到姚为正的耳朵里。
“唉——”
一声长叹后,县衙内外一阵忙活。
几天后,何正德被从牢房里放了出来,何大娘的尸体也在东流县最好的一处青山上安葬了。
石府没了当家做主的人,男盗女娼鸡鸣狗盗之事层出不穷,才短短几天就有了颓败之势。
姚为正令何正德和魏民等人重新安排分配了百姓们的土地和赋税,东流县也久违了的有了些积极的秩序。
关于石庆生真正的死因,百姓们传言各种情况可没有一人替他惋惜。
无人上书来告,石庆生在自己府中离奇死亡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有些事情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姚为正在县衙的书案上盖了章后,叫来何正德和魏民等人商量事情。
“东流县最大的毒瘤石庆生已经被解决了,咱们护送证人万玉枝上京之事也该提上议程了,只不过东流县才刚有起色我们这时候就都撤走,我也有些担忧啊……”
姚为正眉头紧皱,在书房内来回踱步。
何正德歪歪的靠在门边,“那就等东流县什么都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