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夜空中繁星璀璨,银河灿烂。在这美丽的夜里,跟在卫玲珑身边的何不归想起了好多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的他,还叫何正德,是东流县的总捕头,而比他这个总捕头还要出名的是一户姓石的人家。
石家是镇上的大户,主人石庆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地主。
可以说,东流县上所有依靠种地为生的人都离不开石庆生的土地。石庆生并不是一位慷慨的地主,而是一位遭佃农们背地里唾骂的吸血鬼。
靠着吸食佃农们的汗水和劳作成果,石府的围墙越建越高,守卫也越来越多。只有更高的墙和更严的看守才能保护他那装满了财宝的金库。
石庆生究竟有多富有?百姓们闲着的时候就喜欢谈论这事儿。
二狗和表哥也想知道,他们的胆子也比普通人大那么一点点,因此他们决定到石府的金库瞧一瞧。
二狗是外号,他的原来的名字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了。
表哥不是二狗的表哥,表哥也只是外号。
这两人一个擅长开锁,一个擅长挖洞。
于是,一条地下隧道从石府地下经过,直接连通石府的金库。
石庆生只顾着建墙了,完全没想考虑过地下。
元宝砌成的墙在银烛台的灯光下发着金灿灿的光芒,比那夜空中的繁星更加耀眼。
二狗和表哥的眼里也是金灿灿的一片,愣了片刻之后,两人欣喜若狂。
“哥,咱们可是发大财了,这么多金子,要搬多少天才能搬完呀!”二狗激动地说。
“咱搬不完的,别太贪心了。只要够咱们这一辈吃喝不愁,去上媳妇就够了。”表哥似乎还保持着冷静。
“才一辈子哪成,咱们娶了媳妇后,不得生七八个孩子吗?也得给他们留点不是?再说了,这石庆生本来就是个畜生,这些金子都是我们这些佃农的血汗钱。不如多拿一些,给大伙儿分了!”
“先甭提这些了,拿东西吧。”
两人拿出了事先准备好了的布袋,开始往袋子里装金子。但二狗因一个不小心碰到了一面金墙。哗啦啦和叮叮当当的声响引起了金库外守卫的警觉。
守卫们立即打开了门,进入金库查看。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倒塌的金墙以及地面上的洞口。
“有贼!追!”
守卫们拿着家伙进入地下隧道,对二狗和表哥紧追不舍。
二狗和表哥身上带着元宝,跑得不快。但出口就在不远处,他们可舍不得扔掉肩膀上的金袋子。
两人终于逃出了隧道,隧道的出口是一处破庙的后院。二狗出来后便拿起地上的门板想要堵住出口。可还没来得及,守卫们便冲了出来。两人只能拔腿就跑,钻进了一条阴森的巷子。
守卫们追了上去,胡同里巷子众多,不过守卫人也多,他们便分头寻找。
终于在一条阴暗的巷子里,他们追上了人。
“看你往哪里跑!”
守卫出手便要抓人,不想对方将其的手一按,反手就将那守卫扔了出去。
其他守卫见状,一拥而上。
守卫队长杨泰听到动静,带着更多的人前来支援。等他到来时,已经有六名手下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我说你们,大晚上的闹什么呢?”阴影里的人说。
杨泰听声音觉得耳熟,命人取来灯笼一探,原来巷子里的人正是东流县的总捕头何正德。
捕头就不可能是盗贼了吗?
“原来是何捕头,失敬了!”杨泰抱拳,冷冷问候。
“这不是地主家的看门狗幺?怎么,抓老鼠呢?”何正德戏谑地说。
杨泰心生恨意,问道:“何捕头为何在此?”
何正德插着腰说,“今夜我当值,正在巡夜。”
“既如此,何捕头可有见到两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怎么,地主家出事了?”
“有两窃贼挖了一条地道,潜入金库,盗了些财物。”
何正德笑出声来,“石老爷起了那么高的墙,终是没防住贼呀。”
“何捕头既然没有看到人,那在下就告辞了。”杨泰不想浪费时间,便吩咐继续搜查。
“杨总管,缉盗之事是我们负责的,你放心,我会抓住那些盗贼的。不过那些财物能不能追回来就另当别论了。石老爷腰缠万贯,富甲一方,丢的那些东西不过九牛一毛,他不会介意吧?”何正德笑着说。
杨泰早就听说何正德不是正经八儿的官差,若是被他先找到了盗贼,说不定会私吞那些财物。
“总捕头贵人是忙,这事儿就不牢您费心了。”杨泰留下这句话,便带人离去。
阴影再次笼罩了何正德,何正德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自得意之色。
旧巷的某间小屋里。惊魂方定的二狗和表哥在灯光下,面带喜色地清点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