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宫后,余篆从太监那打听到,刘天琪已午休毕,正在养心殿赏鸟,便一路快走,心志坚定地赶了过去。
“皇上,余篆余大人求见。”
“余篆?他怎么来了,嗯,请他进来。”
刘天琪面露疑色,这余篆素来只在朝会上奏事,极少私下面圣,今日前来,究为何事?思及此,他仍继续故作轻松地逗引着面前的八哥。
“微臣参见皇上。”
余篆进得殿来,依规行了参拜礼、
“是余爱卿来了,快免礼,坐下讲话。”
刘天琪说着,也坐上了殿中的正座。
“微臣此次面圣,是为了小女余碧晴。”
余篆不愿拐弯抹角。
“这,爱卿小女,哦,莫非是要朕为其赐婚……”
刘天琪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
“皇上取笑了,小女前月奉旨进宫选秀,不才落选,宣旨时,冒昧究问了吴公公落选原因,却被打入了浣衣局,下官膝下唯有此女,故而还请皇上,念她年幼,不经人事,网开一面。”
余篆语气诚恳,颇露慈父柔肠,倒与他一惯的严厉作风判若两人。
“这个,朕倒未曾听闻。吴公公何在?”
刘天琪只好把吴幡叫了进来,问清原委。
“禀皇上,那日,该秀女口出狂言,道皇上不辩明珠,且声称她绝对不可能落选,丽贵妃恰巧路过,见她过于猖狂,有损皇上威名,便令人将其罚入了浣衣局。”
吴幡听闻,心下一慌,怕东窗事发,只好夸大了事实。
“原来如此。余爱卿,想来是小女疏于管教,过于好胜了,后宫向来是皇后与丽贵妃管治,朕也不好过于干预,这样,也正好让她在宫里学学规矩,两年后与同批秀女一块归家吧。”
刘天琪既不愿给余篆面子,又怕过于绝情,逼其搬回太后,只好如是说。
“皇上,小女向来明礼,这当中肯定有误会……”
“余爱卿,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且回去吧,朕还有政务……”
刘天琪不愿多说,便下了逐客令,先到后殿去了。余篆本想继续求情,又实在不清楚这当中的来龙去脉,只好先行回去,再思良策。
在浣衣局待了一段时间,余碧晴看到了宫规的森严与无情,也看到了世态的炎凉与丑陋,这里虽然大都时候笼罩着沉郁的气氛,但后宫较有权势的嫔妃,却时常过来走动,听说有的是来看失宠嫔妃的笑话,有的更是来折磨曾经讨厌的嫔妃,甚至是来寻机赐死对自己仍有隐患的宫女……
余碧晴叹了口气,将手放进盆里认真地洗了起来。如今已是秋末,水有些寒冷,她纤嫩的手指很快就起了皱,但她并不在意,只想着抓紧在午饭之前将衣服都洗完。
很快,余碧晴眼前小山似地衣服都被洗好晒得整整齐齐的,她长吁了一口气,她挺直弯久了逐渐变得酸疼的身子,用手揉着背。
“余碧晴,华妃娘娘来了,还不快跪下。”
忽然,马姑姑粗大的声音传来,丽雯儿及两个随行宫女紧跟着也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华妃娘娘。”
余碧晴按压着内心的不满,勉强地行了礼。
“哟,好妹妹,起来起来,你们这些老奴,怎么能这样委屈妹妹,快下去。”
丽雯儿假惺惺地上前,扶起了余碧晴,把她拉到了一个亭子里坐下。
“丽雯儿今天莫非是吃错药了,要么就是又憋着坏。”
余碧晴暗自揣度……
“妹妹,姐姐今天来,是有事情要请教你。”
丽雯儿掏出了一对手镯,塞在余碧晴的手上。
“娘娘有事但说无妨,这手镯是万万收不得的,还望不要为难奴婢。”
余碧晴果断地将手镯放回桌子上。
“这,也好,姐姐那日,看妹妹舞剑,特别精彩,入宫后日日无聊,便想着跟妹妹学几招,还请妹妹不要推辞。”
丽雯儿试探着问道。
“娘娘取笑了,那日殿选,皇上都没有看中,还是姐姐的舞蹈比较合时宜。”
余碧晴试图推辞。
“舞蹈每个嫔妃都会,没什么新奇的,姐姐就想学剑舞嘛,你就应下吧,若不然,我就不走了。”
丽雯儿继续纠缠。
“这,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身在浣衣局,活计繁重,恐怕帮不了娘娘。”
“这有何难,我这就让马姑姑免去你所有的活,怎么样?”
“那倒是谢谢娘娘了,不过奴婢有一个条件。”
余碧晴觉得这可能是个机会。
“什么条件?你说。”
丽雯儿忙问道。
“奴婢想离开浣衣局,不知娘娘可帮得上忙。”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