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舞女慢慢地将面具摘了下来,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偻,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般娇嫩欲滴。
众大臣都惊为天人般地欣赏着这舞女的美貌,原来她并非别人,就是卫玲珑。刘业见过卫玲珑易容后的样子,很快意识到情况不妙,但也只好耐着性子寻找脱身的良机。
卫玲珑脸上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将面具瞬间戴在了刘业的脸上,只见燕王的眼睛从面具上透出来,深邃而略带着躲闪,透过面具上的两个窟窿,那双眼睛对于卫玲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她直直地望了三年,如今竟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卫玲珑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泪水夺眶而出,抑制不住内心的难过,众大臣看见这样的场景,都议论了起来,浑然不知这其中的关系。
“谢过姑娘的面具,皇上,臣有些醉了,头有点发晕,恳诚皇上允臣先回府……”刘业知道卫玲珑认出了自己,一时间心乱如麻,无颜以对,急于离身,便假装不胜酒力的样子,提出离开。
“诶,燕王,今日难得大家都有兴致,又有舞女赠礼,理该一醉方休嘛。”旁边的大臣笑着劝道,刘业正想接着说,却听得门外通道报:“太后驾到。”
通报声方落,便见宣太后怒气忡忡地走进了大殿内,身后还带着仪鸾司众侍卫。
“参见太后……”
众大臣见这阵势便知势头不对,纷纷收住了声音,忐忑不安地请着安。刘业自知已难脱身,这宣太后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倒也就不再试图躲避,摘下面具,深深地看了一眼卫玲珑,便与众大臣一起“看热闹”了。
“不知母后如此匆匆赶来,还带着仪鸾司的侍卫,发生了什么事么?”刘显装作毫不知情状,扶着太后端坐于座位上,茫然地问道,众大臣也跟着紧张地望着宣太后,生怕遭殃的便是自己,毕竟宣太后虽聪慧能干,也有着一流的暗箱手段。
“众爱卿不要慌,今日这场宴会,实则是用意颇深的一次究凶现场,大家可还记得,以同样的方式突然被暗杀的卫谦、朱道远、姚为正、刘义等忠臣良将……”宣太后语带怒音,大声地问道众臣,顺带用余光略过刘业,只见他正襟危坐,无动于衷,宣太后见大家都不敢支声,又接着道:“这当中的主谋便在今日的宴会之上……像这等屠戮朝廷栋梁、害人至深的无情之辈,哀家真是伤透了心,恨入了骨……”
“太后娘娘,这真凶臣等已追查多年,却无半点线索,若真能将其缉拿归案,真是大梁之幸,万民之幸啊……”刑部官员听罢,站起来应喝道。
“是啊,若真是在这宴席之上,那还请太后赶紧将此贼人抓起来,以免威胁到皇上太后的安危啊……”
“是啊,这贼人现下若真在场,识相的还得赶紧出来认罪求饶……”
众大臣们认论纷纷,皆已忘记了方才歌舞之事,宣太后请众大臣少安毋躁,慢慢将目光投向了卫玲珑,大家似有所悟,都唏嘘不已地看着卫玲珑与燕王,八九不离十地认为这凶手定与他们有干系。
“师父,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卫玲珑拭干眼角的泪水,干脆而愤怒地望进燕王的眼睛里,大声质问。
“这位姑娘莫非对本王有什么误会?本王不会歌也不会舞,更谈不上能当你的师父。”燕王依旧面不改色,冷冷地回应道。
“对,你本就不是我的师父,你只是一个利用我来达到你个人目的的大魔头,曾经我以为你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是给以我重生的人,没想到真正把我推向深渊、掷之地狱的,便是我最信任的人。”卫玲珑把内心积攒已久的委屈发泄了出来,一边摇着头,一边绝望地盯着刘业。
“这位姑娘,本王何时何地利用了你?切莫受奸人摆布,信口雌黄,本王早就赋闲在家,更无心男女之事,姑娘有何不满,不凡拿出证据来直说,用不着声嘶力竭,以泪击人。”刘业怎么也没想到,卫玲珑会与自己当堂质问,表面上失口否认,内心里早就乱了方寸。、
“听燕王之意,莫非这奸人所指便是哀家?”宣太后用挑衅地口气接过刘业的话,后又走近卫玲珑,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沈姑娘,你把事实都说出来,在哀家在,什么也不用怕。”
“多谢太后。六年前,我叔父卫谦一家,八十余口人惨遭屠戮,我本以为也定是难逃而死,没想此时,一个戴面具的男子从天而降,把我从虎口救了出来,而后悉心教导我武艺,百般照顾我的生活,振作我的精神,这个人便是今天站在我对面的燕王刘业!”卫玲珑恢复了平静,就像在讲一个很久的故事般,不再带有巨大的情绪。、
“你!唉!一派胡言!”刘业坚持不认,拂着袖子背过身去,实则心在滴血。、
“就是这位满嘴仁义道德、社稷江山的燕王,给了我一份贪官污吏的名册,并鼓励我为民除害,终始我的长剑沾满了鲜血。后他又以假死退出我的生活,逼我复仇之意愈盛,进驻他一手建成的万劫谷,接受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