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主屋大堂内,刘业双手将一个木匣子奉上。
穆郡王脸色肃穆,眼神隐隐带着不安之色。
南宫弘昌坐在刘业的面前,目光定格在刘业手中的木匣子上。
木匣子似乎有抓人眼球的魔力,让他的眼皮久久都不眨一下。
“打开……”
良久,他开了口,语气听来略显沉重。
刘业将木匣子打开,一股怪异的味道从匣子里服了起来。那不是香味,也不是臭味,而是一种药草的味道。
但匣子里装的不是药草,而是一颗人头——公孙缪的首级。
苍白的须发、苍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眸、安详的神态。
面对这张熟悉的脸,南宫弘昌的面不改色。在确认真实公孙缪后,他让吕廓将木匣子收了。
“谈谈益州的事情吧。朕可以不追究公孙家其他人的罪行,但有两点条件他们必须遵守。其一,公孙氏族人从益州迁往巴郡,无特殊情况无朕的许可,不许离开巴郡半步!其二,上交益州之兵权。”南宫弘昌盯着刘业说道,“你觉得,公孙氏会答应吗?”
穆郡王脸色已变,以他对公孙氏的了解,这样的条件只会激怒他们,最终还是沦为一场战事。他看了看刘业,见刘业没有回答,便说道:“皇上,益州是高祖皇帝赐给公孙氏的封地,公孙氏族人已经习惯了在益州的生活。要让他们迁居别处,只怕不容易呀。”
“朕就是要坏了他们的根基,断了他们再次谋反的念头。”
“皇上,今好不容易能让公孙氏投降,若是逼得太紧,恐怕会让他们铤而走险呀。”
“你的意思是,他们贼心不死,还想谋反?”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
穆郡王发现自己越说越乱,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臣觉得他们会接受皇上的条件。”刘业开了口。
穆郡王认为他的话太绝对了。
“好,你先前往益州,等到时,让公孙氏的人前来请罪!”
“臣领旨。”
刘业和穆郡王退了出去。穆郡王急忙拉住刘业,问他方才所言是否当真。
“皇上面前,怎可戏言。”
“你有把握说服公孙氏?”
“只要他们还不想族灭。”
听了这话,穆郡王就没有之前那么担心了。
刘业让穆郡王留在皇上身边,以防有小人进谗让皇上改变主意。之后,他便动身策马前往益州。
看着刘业远去的背影,穆郡王不禁感叹:“好像真没有那家伙办不成的事情。”
……
益州公孙府邸。
“爹的死,真的就能换得公孙家的安宁吗?”
议事厅内,公孙平、公孙战和公孙芸兄妹正在商量着公孙家的未来。说话的是公孙芸,她情绪消沉,神色不安。
“西太后不是这么说的吗。”公孙战道。现在渐渐恢复了对卫玲珑的信任。
“芸妹,你话没说完吧。”公孙平道。
公孙芸顿了片刻才说道:“我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说是皇上要让我们公孙氏的人离开益州。”
这消息令人非常震惊。
“不可能吧,你从何处听说的?”
公孙芸垂下了头,低声道:“是……刘炎告诉我的……”
昨日,有位下人给公孙芸送来了一封信,公孙芸打开一看就认出了刘炎的笔迹。刘炎约她外面见面,她便找个理由出门去了。
茶肆里,刘炎对她说:“忠武公为了益州的和平献出了自己的性命,真是令人敬佩。不过,我不认为魏帝会因为他的死而放过公孙家。”
她问皇上会怎么做。
刘炎说:“魏帝会让你们公孙氏的人离开益州,到别处软禁。”
得知公孙芸私自去见了刘炎,公孙平和公孙战都有些不悦,但两人也没有对此表示反对。
“刘炎这话可信否?”公孙战问公孙平。
公孙平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应该不会是假的。”
公孙战大怒道:“岂有此理!益州是高祖皇帝赐给我们公孙氏族人的,这就是我们的根。皇上是要动我们的根基!根基一毁,公孙家也就完了。这种条件,我们不接受!公孙氏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二哥,你怎么看?”公孙芸问。
公孙平一直都在沉思,这才回过神来,“等燕王回来了,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二哥,你还信那刘业呢!”公孙芸一听“燕王”二字就生气,她可没有忘记公孙智的仇。
公孙平道:“老九的仇我当然不会忘,可眼下当务之急是要让公孙氏渡过这场危机。待我们确保平安之后,再慢慢和燕王算账。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公孙战先行离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