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何称呼?”
“回太后,民妇苗氏。”
“苗夫人,你怎么就成了言儿——燕子的姑姑呢?”
“飞燕是我师姐。”
听到这话,卫玲珑一下子就明白了。
苗飞兰接着说:“我和飞燕师姐都是裕王手下的刺客,但我很早之前就不想为裕王做事,因此就在一次任务中假死骗过了他。后来为了避免被他察觉,我便到魏国隐居。那天,师姐带着两岁多的燕子来找我,让我收留这孩子。因为她染上怪病,觉得自己支持不了多久了。我看她们挺可怜的,就收留了她们。不到一年,师姐病故,这孩子就一直跟着我过日子,直到半年前,公孙缪找到了我们……”
苗飞兰的讲述与卫玲珑所了解的情况在时间上都对上了点了儿。她这才相信眼前的小姑娘就是她的女儿。至此,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如决堤之河,夺眶而出。
她跪了下来,悲痛地向燕子道歉,“对不起,娘亲不该抛弃你……”
她张开了双臂,想要拥抱自己的女儿。
但燕子却仍然感到害怕,躲到了苗飞兰的身后。
卫玲珑受到了更大了打击,胸口如遭重压一般。她伏在地上痛哭,不怪女儿的对她的恐惧,只怪自己没有尽到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
燕子看着她哭了一会儿,于心不忍,便走到她身前,细声细语地说:“别哭了……好不好?”
卫玲珑抬起了头,满是泪水的眼里充满了内疚和自责。
燕子拿出手帕,递给了卫玲珑。
虽然泪水还在流淌,但她脸上却绽放出了笑容。
……
“爹,我不明白,西太后已然成了公孙家的傀儡,您为何待她还这般‘客气’……”其实公孙平想说的是“唯唯诺诺”,但这话有失分寸,于是就忍了下来,改了口。
“你当真以为西太后成了傀儡?”
“难道不是么?”
“西太后这人与寻常女子不同,她若是发起疯来,能做出谁也预料不到的事情。我们与西太后到底是要联手而不要她屈从。合则利,争则分。若能让她诚心与我们联手,岂不是更好么?”
“可是,我们的目的是要对付梁国,西太后能答应么?”
“这是以后的事情,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决眼前的困境,等过了这关再其他事情吧。”
公孙平点了头。
说话间,他们的船与对岸来到船正好相遇。
公孙平又说道:“爹,刘业真的两个女人都在我们手上,孩儿想以此引他出来,你看可否?”
“你随意吧,但切记刘业不容易对付的人,一定要小心。”
“是。”
……
痛哭之后,卫玲珑和燕子的关系得到了改善,只不过并不是朝着母女的方向进展。卫玲珑告诉燕子她的名字叫卫言,但每次卫玲珑以“卫言”来叫她时,她总是迟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而言,让她将一个才认识的人当成娘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卫言”这个名字她暂时还无法接受。在她的认知里,娘亲只有一个,且已经离她而去。姑姑告诉她,以后不要和任何再提起娘亲,因为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苗飞兰也告诉卫玲珑,不要和燕子再提起凌飞燕的事情,因为那么做只会让燕子伤心难过,对接受卫玲珑也是一种阻碍。
卫玲珑认同苗飞兰的观点,为了能让女儿尽快回到自己身边,卫玲珑就要避免她会想起凌飞燕。当然,这不是要让卫言忘记凌飞燕,只是想让自己取代凌飞燕的身份。
为了能拉近和女儿的关系,卫玲珑就和燕子做起了画画的游戏。卫玲珑用笔沾了水,在地上画出个囫囵样子,然后才燕子猜她要画什么。燕子说出来后,卫玲珑在将地上的囫囵图案补全,成为燕子所说的模样。这么一来,不论燕子猜什么都是对的。燕子很开心,笑个不停。
就在这时,一艘船靠了岸。
李申从楼下上来,告诉卫玲珑:“太后,穆郡主来了。”
卫玲珑有些吃惊,抬头看去,穆丹阳就站在李申身后。她没想到穆丹阳也会在这里。
看得出卫玲珑和穆丹阳有话要说,苗飞兰就先将燕子带到别处房间玩耍。
“刘业呢?”卫玲珑开口就问道。
“不知道……”穆丹阳也在担心刘业的安危。
“他能带你来,还会对你有所隐瞒?”
“太后对他应该也很了解吧,任何事情都要留有一些秘密,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吗?”
“你们怎么回来益州城呢?”
“不是我想来,而是他要来。”
卫玲珑立即明白了,刘业是为她而来。知道这一点不禁让她有些感动。
“本宫可没有让他来。”
“他要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