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回到梁国,却说卫玲珑、月儿和杜才三人继续赶路,走了五天,在夜里来到了秋叶镇。
因为天色已晚,他们没有看清秋叶镇的镇容,直觉这镇子上有很多座桥,即便有的地方没有河流,也一样搭起了桥梁。卫玲珑只觉得这是地方上的特色,并未在意。
或许是天气沉闷的缘故,街道上不见人影,但家家户户都还亮着灯。卫玲珑本想找人家借宿,但考虑到住在别人家中有许多不便之处,最后还是先看看镇上是否有客栈。幸运地是,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客栈。
客栈大门半掩着,小二正要关门打烊,见到卫玲珑等人前来投宿甚至吃了一惊。不过有客人来,小二还是非常高兴的,并热情地将他们请了进去。
进入大厅,只见里头只亮着一盏灯,桌椅都已收了起来,冷冷清清的,难怪小二这么快就要打烊了。
“怎么都没有客人?”月儿问。
“眼下这时节,客人较少。再着快下雨了,大家都安心待在家里呢。”小二说。
卫玲珑要了两间房间,她和月儿一间,杜才一间。晚饭就在饭厅里吃。
吃过了晚饭后,三人都回房休息去了。
这几天下来,卫玲珑察觉到了杜才和月儿的不对劲之处:往常喜欢说话的杜才,这几天一直默不作声;月儿也很少和杜才交流。
“你们怎么了?”睡前,卫玲珑问道。
月儿知瞒不过,便将杜才表白一事说了出来。
卫玲珑听后道:“你是因为宫涂而拒绝了他?”
月儿没有作声,算是默认了。
卫玲珑道:“专情没有什么不对的,但是,委屈了自己就不好了。人要过一辈子的,一辈子或长或短。短的就不提了,过长了,就得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如何才能过得好。守着一个已经过世的人,或许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月儿觉得卫玲珑这番话有些冷漠无情,但嘴上却说“主子言之有理”。
因为连日的赶路,主仆都累了,很快两人也就睡下了。
夜半时分,一声巨响惊醒了卫玲珑和月儿,跟着一道亮光一闪而逝。只听得屋外是噼里啪啦放鞭炮一般的声响。原来是下起了大雨,准确地说是倾盆大雨。
“好大的雨!”月儿惊叹道。
听着着风雨呼啸,时不时伴随着电闪雷鸣,卫玲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让她怯怯不安,惶恐不已。只不过在月儿面前,她仍要装出十分坚强的样子。
忽然,风吹开了窗户,席卷了进来,吹得床上的帘帐剧烈拂动,将卫玲珑吓了一跳。幸好月儿急忙赶去关窗,并未看到卫玲珑被吓着的模样。
“主子!”月儿惊呼起来,连窗都没有关,“外面,涨水了!”
卫玲珑忽然想起秋叶镇上很多的桥,终于意识到了不祥的原因。她立即来到窗前望下去,只见窗外是一片汪洋。
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
风带着雨水吹了进来,月儿好不容易才将窗户给关上,不想没一会儿窗户又给风吹开了。
“什么嘛!这破窗户!我找小二去。”
月儿匆忙穿上衣裳,扮成男子,然后把店小二叫来。店小二也被雷雨惊醒了,来看了一眼便说是窗户坏了,只能给她们换一个房间。
幸好这客栈里住客不多,房间时随便换。
“小二,这雨是怎么回事儿?”卫玲珑问。
“看样子是洪水又泛滥,咱们镇上没到这个时节都会被水淹过一回。”小二似乎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了,说来波澜不惊。“镇上那么多桥,就是便于在水漫之时走动用的。每当洪水过境之时,秋叶镇就像是海上孤岛,挺有趣的是不是?”
卫玲珑不认为这很有趣,小二看到她严厉的模样,马上明白自己说错了话。
“那么,明日能上路吗?”
“恐怕不能,得等洪水退了才好走。”
“洪水什么时候退?”
“若是雨一直下的话,恐怕要一个多月。”
小二给卫玲珑和月儿换了房间后便离开了,月儿知道卫玲珑的担忧,便宽慰她雨不会一直下个不停的,只不过这种安慰似乎并不起作用。接下来这后半夜,卫玲珑再也睡不着了。
次日鸡鸣时分,雨还在下着,只不过大雨变成了中雨。打开窗户,可以看到人们或是打着伞,或是穿了蓑衣,都将裤脚卷到膝盖以上,行走在石桥上,或攀谈,或买卖;也有人走下了水里,只见浑浊的水流已经没过了成年人的膝盖,最深处能没过肩膀。
路肯定是走不了了,那么深的水,能不能坐船呢?
卫玲珑就此向小二询问,小二告诉她,前往京城的路已经被洪水截断,洪水水流湍急。这附近一带的确也有以船为生的人,可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愿意出船,毕竟他们的小船根本经不起这湍急的水流。
“还是那句话,除非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