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
郡王府棋室。
刘业和穆郡王对弈,经过一个时辰的交锋,最终刘业败给了穆郡王。对刘业首胜,穆郡王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感到生气。因为虽然刘业有去掩饰,但穆郡王还是看出他是故意输掉了棋局。
“为什么要这么做?”穆郡王质问刘业。
刘业站了起来,向穆郡王深深鞠躬,道:“刘业有一事相求。”
“那也用不着故意输给老夫吧,你觉得老夫以这种方式赢了你就会高兴吗?”
“实在抱歉,刘业已不知如何是好。”
“你若是有难处,直接说出来老夫就会帮助你。但你现在却用这种手段,分明是看不起老夫。若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老夫绝不会帮你。”
“刘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惭愧不已,无地自容。万分抱歉,刘业不敢在打搅郡王。”
刘业没想到自己故意输掉的布局居然会被穆郡王看破,所以,他也不好意思再求穆郡王帮助。
“有什么事情不妨先说说看。”穆郡王道,“老夫只是看在丹阳的份儿上才问你的。”
刘业向穆郡王表示了谢意,跟着说出了自己这次故意输掉的目的:“我想离开都城数日。”
穆郡王吃了一惊,“离开都城?”
“是的。”
“去哪里?”
“益州。”
穆郡王没问去益州做什么,因为但是让刘业离开都城就已经让他感到非常为难了。其实要放刘业离开并非难事,难的是他没有承担这个后果的决心。一旦刘业离开都城的事情败露,那郡王府可就有杀身之祸了。
“若是郡王觉得为难,那就罢了。”刘业说。
“这件事情干系到郡王府的生死存亡啊。燕王,你能保证不会被人发现吗?”
“刘业已经想好了计划。”
“说来听听。”
“郡主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但她还需要再病一阵子,以便刘业能够以照顾之名深居王府,如此一来,刘业即便离开府邸也不会被人发现。”
“倘若有人来找你呢,你总不能避而不见吧?”
“这就需要郡王爷找德太妃相助了。”
穆郡王处境道:“德太妃怎么可能会帮你?”
“德太妃帮的不是我,而是丹阳。”
“此言何意?”
“德太妃若是知道丹阳病情加重,就会召见郡王,到时郡王就说刘业在照看郡主,郡主的病情方才稳定下来。这么一来,谁都不敢轻易打搅刘业。”
听了刘业的计划,穆郡王心生佩服。
“丹阳知道这件事情吗?”
“郡主若不答应,郡王也不会相助吧。”
的确,如果女儿不同意刘业离开都城,他自然不会放刘业离去,更不用说配合刘业了。不过,他了解女儿的性子,想来女儿已经同意为刘业演这处戏了。
“你想何时离开?”
“就在今夜。”
“那行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郡王府的存亡可都系在你的身上,离都之事,万万不可走露半点消息。”
面对穆郡王及其郑重地提醒,刘业重重点头。
当晚,天色刚刚暗下之时,刘业便扮作郡王府的小厮,离开了府邸。
穆郡王来到女儿的闺房,与穆丹阳谈及刘业离开都城一事。
“你就不担心他走了之后就不回来了吗?”
“爹爹觉得燕王是这样的人吗?”
“知人知面难知心呀。”
“爹,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相信他呢?”
“燕王和西太后的关系,你该知道的。”
穆丹阳的目光黯淡了下来。以前她不知道刘业和卫玲珑是什么关系,虽然也从别的地方听说过他们之间的谣言,但穆丹阳根本不屑一顾。可现在她已经确认了刘业和卫玲珑有那层关系,从而说明了刘业并非完人,甚至可以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爹,不管燕王和西太后怎么样,女儿依旧信任他。”穆丹阳微笑着说。
穆郡王叹了口气,“希望你是对的。”
……
话说卫玲珑一行人乔装打扮上路,又过了数日后,终于来到了益州。此时,距南宫弘昌给公孙智的二十日时限还有两天。
益州作为魏国第二大的城市,繁荣景象不亚于魏都。进入益州城后,便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向导皮六脚十分神气地向众人讲述着益州的繁荣事迹,说到了圩日这里更是盛况空前,人数比往时更多了数倍,真个是举袖成云,挥汗成雨。不过卫玲珑小队里的人哪一个不是见过大世面的,所以对皮六脚那自鸣得意的讲述根本毫不上心。
“听说这里是公孙氏的巢穴,守备怎的如此松懈?”卫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