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冯安提起了段平,车唐勃然大怒,甚至要杀了冯安。但冯安面无惧色,不慌不忙地说道:“大将军可知王爷为何会让武定宫同行?”
这一问倒是把车唐给问住了。
他强压住怒火,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小的愚见,若是说错了话,还望大将军见谅。”
“快说快说!”
车唐本来是挺生气的,为了弄明白冯安究竟想说什么,也只能先答应他了。
“王爷应该知道您与武定公不睦,为何还要武定公与您同行呢?我想,武定公那里或许有王爷的指示,所以不妨请他过来问问。”
车唐脸色阴沉,道:“你既然知道我与他不睦,还请他,让他看我笑话吗?”
“大将军,说句不好听的话,倘若武定公那里真有王爷的指示,您不见他,可就是耽误了王爷的大事呀。王爷若是追究下来,吃亏的不还是您吗?再者,大丈夫能屈能伸,您见武定公不但不会丢脸,反而能体现出您的大度。”
听了这一番话,车唐的火气总算是降了下去。
“好吧,就以你之言,你走一趟,去请他过来吧。”
“是。”
……
身为武定公的段平,来到北山城之后,选择住在将军府附近一处不大的宅子里。这宅子本是地方上一大户人家的,因见战事临近便让了出来。
段平住下后整日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便在府邸里看书作画打发时间。冯安来到时,他正在书房里看书。
宅子的书房里留下了不少书籍,让段平甚是欢喜。
“武定公,大将军决定见你了。”
“辛苦了。”
“这只是小事一桩。”
段平起身跟随冯安前往将军府,途中听冯安说了将军府的情况。原来要见车唐,是段平的主意,而冯安,其实是刘业龙云密探中的一员。早年前,他就奉刘业之命,混在了车唐的身边。
两人来到了将军府,由门子引路穿过重重院落,来到厅堂。车唐就在厅堂里焦急等候。见得段平到来,他立即迎了上去。
“见过大将军!”段平作揖道。
“武定公不必多礼,应当是在下给您行礼才是。在下有失远迎,万望见谅。”
“大将军忙于军务,岂是有失呢?”
“武定公,里面请。来人,上茶!”
段平坐了下来,问起相请之意。
车唐道:“在下想知道王爷为何让武定公随军出征,还望武定公据实相告。”
“大将军是认为,王爷定是给了段某指令,是吗?”
“难道不是吗?”
“大将军差矣,段某现在只有一个用处,便是助长将军兵马之威风。段某非王爷心腹,怎么可能会给在下指令呢?”
车唐冷冷地瞟了冯安一眼。如果段平没有御城王的指示,那他的客气态度就显得尤为难堪了。
“大将军来此已有两日,为何还不调动兵马,准备进攻永平府呢?”段平问道。
车唐听这话就来气,冷冷道:“本将军身体不适,进攻之事只能延后。”
“恕在下之言,将军不想身体不适,倒像是不知所措。”
车唐一脸的窘迫,但段平还要继续说。
“至此天寒地冻之时节,根本就不宜用兵。永平府易守难攻,兵精粮足,就算大将军用上北山城所有的兵马也未必能攻下来。想必大将军也很清楚这一点吧,可大将军却在王爷面前夸下海口,现在不知该如何收场了吧。”
“区区一个永平府,有何难哉?”车唐心里十分的慌张,却仍放不下面子,被段平当面揭穿心思之后,更是恼羞成怒。
“大将军,在下倒是有一计,能解将军困局。”
虽然车唐好面子,但性命更加重要。当即收了怒火,问道:“真的?”
“绝无戏言。”
“说来听听。”
“永平府的情况以及现在的天气,根本不适合用兵,我想王爷应该非常清楚。王爷是个谨慎的人,不可能犯让大将军进攻永平府这种错误。”
“可他却已经这么做了!”
“因为他知道大将军你根本不敢出兵。”
车唐脸色涨红,只能微微低头企图掩饰。
段平接着说道:“王爷的真正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永平府持续施压,消磨永平府的士气。”
车唐一脸诧异。御成王的这个用意,他可还真没想到。虽然还是不甘心,但他不得不承认段平的思虑的确在他之上。这也令他对段平更加嫉妒。
“不过大将军若是待在城中什么也不做的话也是不行的,这会令将士们觉得大将军怯战,有损大将军威名。因此,在下认为,大将军可实施派遣一支人马,作为游击、巡视,时不时对永平府进行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