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小二听得楼上动静,揉着惺忪的睡眼从被子里爬了出来。他披上一件衣裳,正要出门上楼查看时,楼上的响声便消失了。
既然声音没了,他就想继续回到床上睡觉,毕竟这大冷天的,谁也不想离开温暖的床铺。但是本着对客人负责的态度,他还是提着灯笼上楼去了。
因为楼上的住客只有三人,他不知道声响来自哪一间厢房,就打算挨个敲一下房门。就在他正要敲刘业的房门时,隔壁房间的门打开了,何不归走了出来。
“小二,你们客栈怎么回事?”何不归装出了非常生气地样子,“那么大一只老鼠跑到我床上来,想吃人呐!”
他一边说一边用拳头比划着。
或许是何不归比划的老鼠的大小过于夸张,客栈小二不太相信他的话,但本着顾客至上的原则,他没有对何不归提出质疑,而是向何不归道歉,并给何不归换另一间房间。
何不归道:“房间就不用换了,老鼠已经被我打跑了,想来我的房间它是不敢来了,天色也不早了,这笔帐明日再算。”
客栈小二唯唯是诺地点头,称愿意给何不归赔偿。
何不归不在多说,打着哈欠进屋去了。
客栈小二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了,走回去还在寻思为什么会有老鼠出没。
何不归的厢房和刘业的厢房仅有一墙之隔,现在墙壁已经破了个大洞,何不归来到了刘业的房里。
地面上一片狼藉,有屋顶瓦片的碎片,还有五名夜鸮的尸体。
这五个人都是死在珞樱的剑下。
珞樱仍心有余悸,不是因为她杀了五个人,而是对何不归的手段。
她根本不是这些夜鸮的对手,更何况对方还有五个人,但何不归出现帮助了她。何不归只是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使剑。帮助她找到了夜鸮们的破绽,跟着由她完成最后的致命一击。
事后,她问何不归为什么要这么做。
何不归说他的剑法非常明显,若是他动手便会留下独特的伤痕,这么一来,刘炎就会知道他背叛了他。所以,杀死夜鸮的人,只能是珞樱。
“燕王,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不知道西太后能否也帮我一个忙呢?”何不归有些担忧地说。
刘业看他的神色便猜到了一二,“万玉枝在刘炎手中?”
何不归露出了苦笑。
“你离开京城时,可有对西太后提起此时?”
何不归摇了摇头,“我一直被他们跟着,根本没法去见西太后。我来找你,正是想让你将此事告知西太后,能救玉枝的人,恐怕只有她了。”
刘业的密探也是遍及大梁,他杀了夜鸮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刘炎就能知道。因此在这之前,必须要让刘业将消息传递给卫玲珑。
“我明白了。”刘业说。
刘业留何不归和珞樱处置夜鸮的尸体,他则离开了客栈,去寻找在玉泉关的耳目。
刘业的这些耳目又被称之为龙云密探。
他们很多人看起来都是普通百姓,有着不同的身份和职业。很多人刘业根本就没有见过。好在他和密探之间有一种特殊的联络方式。在玉泉关,这个联络方式就在赌坊。
玉泉关有很多赌坊,原因和客栈的兴起一样。这里的商旅们来来往往,赌坊便是他们展现豪气的地方。
刘业来到了最大的一家赌坊,名为“富贵阁”。
外面是寒风瑟瑟,富贵阁内却是温暖如春。此时已是接近子时十分,但大厅内仍然十分热闹。每一张赌桌旁边都有三五名赌客,不过这和平时相比已经差了一大截。
刘业进门后,立即有小厮上来伺候,问他想要玩什么,要喝什么酒。
刘业没有搭理,而是径直来到一张玩骰子的赌桌前参与进去。
赌客们都下了赌注,庄家看着刘业,眼中露出了瞧不起的神色。毕竟刘业现在看起来就是个十分落魄的人,看起来不像是能玩得起的人。
所以在刘业下注之前,庄家提醒他,这里是五十两起步。
刘业的二话不说,抛出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落在了“小”字的格子上。
庄家冷呵一声,摇起了骰子。骰子落桌,开。
“五五六,大!”
庄家一把将赌输的银子收了回去。刘业不干了,忽然掀翻了赌桌。
庄家怒道:“原来是个输不起的种,来人,将他拿下!”
通常,人只有在连输的情况下才会暴怒掀桌,可刘业只输了一把就掀桌,这在某人的眼中是不太合理的。这种不合理,让一个人注意到了刘业。
站在四周巡逻的护卫看到有人闹事,立即冲了上来。
这时,一个赌客站了出来,说道:“都不要闹了,这位兄弟输的钱,我给,打坏的东西,我赔。”
庄家认出了赌客是这里的常客徐怀,便露出笑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