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刘业对话的时候,刘炎就一直在想刘业有什么资本要和他鱼死网破。固然,在皇宫里刘业也有不少的耳目,但这些人都集中起来也不可能是宫中禁卫的对手。据此,刘炎确信刘业只不过是唬人而已。
“皇上,燕王所犯之罪,罪大恶极,依臣看,他的罪过并不在大赦之列。”刘炎道。
刘天赐只挂念着妻子和雀的安危,哪敢判刘业死刑呢?
“御城王,燕王所犯之事都是父皇在时犯下的,若父皇不计前嫌,朕也不好追究啊。再者,燕王犯下的事情,不是还没有查明吗?没有查清楚,也不能定罪不是么。”
刘炎知道刘天赐是为了女人而偏向了刘业,心里怒其不争,便盯着他冷冷道:“皇上,您身为一国之君,当以大局为重。”
这也是在提醒刘天赐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别忘了我可以扶持你做皇帝,就能把你拉下皇位。将刘天赐拉下皇位后,可以让年纪更小的刘天琪即位,只要铲除了刘业的势力,掌控朝廷也并非难事。
“御城王,朕看这事儿大家都各退一步,在从长计议如何?”
“皇上,若退一步就会坠入万丈深渊呢?”
刘天赐怔住了,若不能说服刘炎,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御城王,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威胁皇上呢?”凌应斥责道。
但刘炎并未理会。他已没有必要理会一个将死之人的话了。因为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将清除在场的所有反抗之人。
就在他正要值守大殿的禁卫发出信号的时候,侍卫司统领冉觉快步走了进来。他径直来到刘炎身旁,俯身弯腰,贴耳说道:“王爷,皇极殿已被大批禁卫给包围了……他们不是我们的人!”
刘炎大惊,问道:“哪来的禁卫?”
“不知道啊!”
刘炎终于明白刘业“鱼死网破”的底气从哪里来了,原来刘业还有这一招。为何刘业还能调动这么多人马,他不敢相信。
刘业面无表情,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沉着。“御城王,偏殿说话如何?”
显然,这是刘业抛出了谈判的意思。
刘炎想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又不甘心,因此咬牙道:“走。”
上官华裳正要推动轮椅的时候,刘炎说不必了。因为他担心上官华裳会与刘业联手,毕竟上官华裳仍怀疑他杀害了刘寒。
两人离开了大殿,往偏殿走去。
在场的大臣们个个脸色凝重,忧心忡忡。此时,他们觉得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生死只在那两个人手中。
刘显因为受了伤的缘故不能久立,刘天赐看了出来,便让人给他赐座。太监们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阶下。坐在椅子上的刘显内心无限悲凉。自己的儿子高高在上,坐着舒适的龙椅,而他只能坐着冷硬的椅子。
午后的阳光从窗棱投射进来,香炉里冒着丝丝香烟。
刘业和刘炎相对而坐。
“我很好奇,你去哪里弄来那么多人,居然能包围了皇极殿。”刘炎道。
“收买人心,谁都能做到,只不过方式不一样而已。”刘业说。
“你知道我不是刘寒,为何不在殿上指出来?”
“我若指出了你的身份,宫里必会有一场腥风血雨。我说过,不想弄到鱼死网破的局面。”
“你凭什么觉得一定会是鱼死网破呢?”
刘炎极力展现出了他的自信,以便让刘业认为他有必胜的信心。
然而,刘业比他更有信心。
“你有北境军,但大部分都派去了驻守城池,防备段平的兵马。魏军受你蒙蔽,暂时听命于你,但也不会轻举妄动。宫里若是发生动乱,他们远水救不了近火。就你目前宫里的人手,与我不相上下,若是交起手来,难道不是鱼死网破么?”
刘业说的话,刘炎早就想到了。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但就凭这些原因就让他罢手,这是不可能的。
“燕王,你说的都对。但是,你忘了考虑我们不是一类人。”刘炎脸上浮现出了诡谲的微笑。“我可以不顾一切,摧毁所有,但你不能吧?你的顾虑太多,卫玲珑、四皇子刘天琪、朝廷的运数,这些你都放不下,鱼死网破,你输得起吗?”
刘业沉默了。
他的沉默让刘炎认为他已经没辙了,这让刘炎品尝到了获胜的滋味。刘炎便得意地大笑起来。
“我是输不起,但你也赢了吗?”刘业道,“你费尽心机布下的局,难道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刘炎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要的当然不是这种结果。他精心设计的局,本该是要将刘业当成耗子一般戏耍,结果呢,刘业居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已经准备好了化解之法。正如两个对弈的人,刘业早已看透了他的想法,知道他会下哪一步棋。这样的对手多么可怕,也正是打败这样的对手,他才能有无可比拟的成就感。
现在的结果正如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