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芳宫。
刘显脚步匆匆,穿过大殿迈过台阶,来到了齐妃的寝阁。
寝室外堂,太医向刘显行礼。
刘显急切地问道:“齐妃的病情如何?”
太医答道:“齐妃娘娘是郁结难舒,从而引起胸闷心慌,心神不宁。齐妃娘娘需要精心调养,若能纾解娘娘的心结,此病就能不药而愈。”
听了这话,刘显就知道齐妃为何生病了。他进入里间,来到床前。侍女柔菊上前行礼,刘显示意他小声一点,以免打扰了齐妃。但齐妃没有睡着,得知皇上到来,还想起身行礼。
“爱妃不要动,朕这就过来。”
刘显在床边落座,询问齐妃的身体感觉如何。
齐妃道:“臣妾好多了,谢皇上关心。”
刘显自责地说:“是朕的错,朕害你病了,真不该任由宣后胡作非为。”
“这不能怪皇上,也不怪宣恩皇后。既然大家都认为恢复旧制是对的,那就是臣妾的错。”
“爱妃,这更不是你的错。”
“皇上,事已至此,咱不去争什么了,臣妾认了。”
“怎么能忍输呢!”刘显神色坚毅,“就算要重定位分,朕也要让你当皇贵妃!朕说到做到!”
深夜。
晋王府。
刘顺本已入睡,却被家人叫醒。
“什么事呀,这大半夜的。”刘顺眯着眼睛,十分不满。
“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召你进宫呢。”
刘顺一听,立刻就清醒了,旋即让家人为他更衣,然后前往大殿会见从宫里来的人。
高欢坐在大殿内喝着茶,神色悠闲。
刘顺走了出来,见识高欢,连忙上前,笑道:“让汪公公久等了。”
高欢连忙起身,“也没等多久,王爷,可以走了吗?”
刘顺道:“汪公公,请吧。”
刘顺令家人准备了马车,并邀请高欢与他同乘。
高欢推辞不掉,只能上了车。
马车朝皇宫方向驶去。车里刘顺向高欢询问皇上深夜召见的原因。
“王爷当真不知?”
刘顺略略点头。
高欢道:“那奴才就告诉王爷吧,皇上召见王爷,是为了齐妃娘娘的事情。”
其实刘顺已猜到了一二,只是想要确认一下。
“因为昨日之事,齐妃娘娘病倒了。”
“啊,真有此事?”
“太医说齐妃娘娘这病是郁结难舒,若想好得快呢,只有让心气舒畅了。皇上听后非常担忧,本来早就想召王爷您进宫,但是呢,又担心会被宣恩皇后所知,因此只能夜里才派奴才来找王爷。”
“那皇上想要本王做点什么呢?”
“这位分之事未定,皇上想让齐妃娘娘得个好的位分,让齐妃娘娘高兴,这么一来,齐妃娘娘的病也就能痊愈了。”
高欢所言,刘顺都想到了。他垂头思索,想想一会儿该如何应对皇上。
“王爷,奴才斗胆给王爷提个建议?”
“哦,汪公公有何高见?”
“王爷此前已触怒了皇上,不如就趁此机会将功补过,给齐妃娘娘一个好的位分。这么一来齐妃娘娘的病好了,皇上也高兴了,王爷今后在皇上面前也好说话不是?”
刘顺点了点头,谢过高欢的建议。
来到宫里,进入养心殿。正如高欢在路上所言,刘显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就问刘顺打算给齐妃什么位分。
刘顺道:“位分之事最终是由两位皇后娘娘定夺,臣做不了主啊。”
刘显冷哼道:“你做不了主?你能做什么朕很清楚。废话少说,朕要封齐妃为皇贵妃,你看着办吧!”
“啊!”刘顺面露难色,“这……”
刘显冷冷道:“若是办不到,你这宗人府令也就别做了。”
……
深秋的夜透着阵阵寒意。
坐在马车里,刘顺裹紧了披风,仍觉得异常寒冷。
这寒意除了来自秋夜的气温,也来自心里。
从宫里出来时,他就一直再思考皇上的话,皇上能说出了这样的话着实令他心寒。
回到家中,刘顺彻夜难眠,妻子问他怎么了。他就实情道出。
妻子道:“你听到皇上这么说时,是什么感觉?”
刘顺道:“冷,失望。”
“既如此,那就辞官吧,何必捧着这个烫手山芋呢?这年头不但外面乱,宫里也乱,不如明哲保身。”
刘顺如梦初醒,对着妻子笑了起来。
“你说的对,就依你之言,明日我便上书请辞。”
……
翌日,养心殿。
看了刘顺的辞呈,刘显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