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公孙府。
一个人影落入公孙缪的别苑内。
公孙缪的书房仍亮着灯。他端坐在书桌旁,手捧书卷,专心致志。
桌上的灯影有了轻微的晃动,公孙缪的目光从书卷上移开,落在了灯影上。
“卑职薛潜参见公孙大人!”一身黑衣的人影出现在公孙缪的身后,并且跪下来向他行礼。
“来啦,皇上有何指示?”公孙缪头也不回地问道。
人影说道:“今田相面圣,欲出使大梁,协商出兵一事。”
公孙缪余光往后一瞥,“咦,他改变立场了?”
“皇上觉得蹊跷。”
“想让我去确认么?”
“非也。皇上担心公主不再与田阜为敌。”
公孙缪叹道:“说的也是,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公主,只要魏国能出兵,就行。她才不会在乎魏国的将来会如何……哦,那皇上想让我做什么呢?”
“提防公主,有备无患。”
公孙缪点了点头。
“皇上还有一句话要告诉大人,皇上说,大人是他唯一能够信任之人。”
“请你转告皇上,请他放心,公孙家永远会为大魏赴汤蹈火。”
……
皇宫。太子宫。
“听说田阜现在改主意支持出兵援助梁国了?”南宫若愚冷着脸问道。想来田阜此举令他非常不适。
“我也没想到呢。”卫玲珑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从扈家回来后,她一直没有打起精神来。“也是是田高的死刺激他了,让他心生惧意。”
“那你是怎么想的?”
“既然他同意出兵了,那就出兵呗。”
“那我呢?”
“你继续做你的太子……其实这对你也没什么影响吧。现在你与田阜的势力不分伯仲,甚至你还有一点优势,难不成还对付不了他?总之,只要魏国能出兵,我的事情就结束了,剩下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卫玲珑的话令南宫若愚非常不满。还想再说的时候,卫玲珑却不想再听,径自离去。
南宫若愚愤懑地甩开衣袖。
“殿下,昨日公主去了扈府……”黄匡小声道。
“扈府……”南宫若愚明白了,“难怪她的脾气那么差……”
南宫若愚坐了下来,准备接着看折子,忽然有个念头跳进脑海里。
“黄匡,知道田高是怎么死的吗?”
黄匡不明南宫若愚为什么要问这事儿,回答道:“是在前往南隅县的途中被人截杀的……”
“最近山贼是不是挺猖狂的?”
黄匡又不明白南宫若愚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山贼的事情不归他管,他哪里知道。只能讷讷地回答:“也许是吧……”他猜想南宫若愚或许看到了有关山贼的奏折。
“也许?”南宫若愚脸上浮现出诡谲的微笑,“不应该是也许……”
翌日,朝堂。
“皇上,梁与魏有乃友盟之国,公主又是梁国皇后,于情于理,我们都应出兵相助。”田阜站出来启奏说。
他刚说完,朝上就炸了锅似的。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田阜嘴里说出来,甚至有人担心他是不是病了。
这时,太子南宫若愚也出班奏道:“皇上,儿臣以为田相言之有理!”
大臣们又吃了一惊,你看我我看你,太子竟然会同意丞相之言,十分罕见。
“众卿认为呢?”南宫纪环视众人,问道。
太子和丞相想法一致,大臣们当然没有意见。
“田相,可有燕王的消息?”南宫纪问。
“臣已经加紧打探,并放出消息,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
南宫纪点点头,“好,等燕王来了,议定之后,再做定夺!”
下午,刘业果然回来了,但不是以燕王的身份,而是以药师季安的身份。
乔装成季安的刘业没有立刻去见南宫纪,而是先去见卫玲珑。
当季安出现在眼前时,卫玲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随后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之后,又喜又恼。
“这一个月来,你消失到那里去了?”卫玲珑眼中尽是嗔责。
“有些事情得想通了才能继续下去。”
卫玲珑听得云里雾里的,让他把话说清楚。
刘业道:“我时间不多,谈正事。”
卫玲珑想到扈家姐妹与刘业的亲事,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道:“谈婚论嫁算不算正事?”
刘业没反应过来。
卫玲珑接着道:“你真的看上那扈家姐妹了?”
原来是为这事儿。“我是答应了扈员外。”
卫玲珑想到的是这消息不实,亦或者刘业是被逼的,但看刘业的样子以及语气显然不是,这令她及其失望,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