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宅邸。
一众田氏亲信党羽来到议事厅,商议的也是太子之事。
“太子薨逝,皇上膝下无子,必须要从皇室宗亲中挑选一子过继,此子关系到田氏将来的兴旺,诸位觉得谁人合适呀?”田惇说道。
“此事事关重大,及早议定免得夜长梦多啊。”陆荣说道。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田高一直没有出声,他看着空荡荡的主位,田高一直没有出声,他看着空荡荡的主位,寻思着父亲究竟在犹豫什么。他们回到田府之后,田阜吩咐田高召集亲信党羽,然后便去更衣。现在人都到齐好一会儿了,田阜还没有出现。
“公子,是否要去通知田相?”田列问。
“不用,父亲自有分寸。”田高道。
话音刚落不久,大厅里忽然吵了起来。原是田惇与丁雄为扶持那位皇室公子而吵了起来。田惇的妹妹嫁给了长沙王,有一六岁的儿子;丁雄的姐姐嫁给了安远王,有一个七岁的孩子。两人都希望自己的亲戚能成为太子,这么一来,自己的地位就能更上一层楼。
田高没有阻止他们的争吵,只是独自在喝闷酒。他开始觉得父亲和以前不一样,以前的父亲就是他的榜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而现在,父亲有了更大的权力,却变得畏首畏尾,举棋不定。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心情因此烦躁不已。
这时,争论声忽然消失。因为田阜出现在了门口。
田阜向主位走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等他来到位置上。
“见过田相。”众人作揖道。
“都坐下来吧。”田阜说。
众人入座。
田阜也坐了下来,靠着椅子,目光扫视众人。
“刚才你们都在议论什么?”田阜问。
田惇起身说了原因。
田阜忽然冷下了脸,这让所有人感到不安。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说这些话等同谋逆?”
田阜这话可将在场的人给吓坏了,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田相,皇上年事已高,龙体抱恙,这太子可不能不及早册立啊!若是万一……”田惇欲言又止,有些话确实不能说得太明白。
“万一什么?”田阜非要他说出来。
“万一皇上有个不测……”田惇的声音弱了很多,好像生怕被人听见似的。但在座的人都听到了。
“就算皇上不在了,这龙椅也轮不到你们说得皇室子孙来坐。”田阜言辞凿凿。
众人纳闷不解。
田惇壮起胆子问道:“莫非田相有更合适的人选?”
田阜冷冷道:“你们当真认为太子薨了?”
所有人非常讶异,心里应该都是同一个疑问:难道太子还没死吗?
“田相,这棺木里掉出来的人,很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啊。”丁雄说道。那天他也在场了,释放火牛以及从年慕白手中救了田弼的蒙面人,他便是其中之一。
田高、田列、田恭也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太子。
“你们是看到了太子,这没错,但谁能肯定太子死了呢?”
“田相……”田列说道,“太子从棺木里掉出来时,周围一片混乱,他若不逃,必死无疑。但那时他一动未动,分明已是死人。”
“错!”田阜正色道,“他不用逃,因为他知道有人会保护他。”
田高忽然想起了舍命救了太子的人。骚乱结束后,公孙智立即带走了那人,由此可见,那人很有可能是公孙家的人。
众人听了田阜这些话,都安分了下来。
田阜叹了口气,道:“现在我最担心的是,皇上是否知道太子装死一事?”
众人皆以惊诧的目光看向田阜。
“我们这些人当中,有人想背叛本相。”
听了这话,众人面如土色。当初田阜在宴会上杀人的场面历历在目。
“父亲,是什么人?”田高问道。
田阜道:“如今能够确定的是,殷仙再为某人效命。不管这人是谁,本相一定会将他揪出来!”
这次聚会,没有决定任何事情,倒是田阜的一番内鬼论,吓坏了不少人。众人散去,留下的只有田高、田列和田恭。
“父亲,您说殷仙背后有主,这是真的吗?”
“我现在有一个猜测……”田阜说道,“我怀疑太子就是殷仙身后之主。”
“为何是太子?”
“皇上年事已高,加上病痛不断,想是没有多少时日了。皇上驾崩之后,即位的便是太子。殷仙想保留自己的地位,只能去讨好太子。”
“可太子一向不喜欢那殷仙。”
“只要利益相同,敌人也可以成为朋友。太子觉得我独揽大权,把持朝政,一直想要打压我们田氏。所以,便想借殷仙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