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高府尹身子不适,就不好审理此案了吧。”卫玲珑说。
高书望心里暗喜,脑海里组织着语言准备告辞。却听见御成王说道:
“来都来了,审案有何不可?”
高书望连忙道:“下官只恐条理不清,误了事情……只因贵妃娘娘和王爷宣召,不敢不来。”
卫玲珑向御成王看去,“御成王,你我之事可大可小,绝不可误,因此还是等高府尹病好了再审理不迟。”
“这么简单的案子没有必要改日在审。”御成王斩钉截铁地说,“燕王公正廉明,可由他代为审理,顺天府,你以为如何?”
高书望连忙道:“如此甚好。”其实只要不是他审理的,谁审都可以。
卫玲珑心里直骂高书望,目光却落在了刘业身上。
刘业会如何审理此案呢?是秉持不义的公正,还是对甘惜文伸出援助之手?
忽然间,卫玲珑就此想到了叔父卫谦。据刘业所言,叔父是自感内疚而亡的,可若没有刘业自诩公正的“以理相逼”,叔父又怎会自尽?
她忽然想知道刘业会做出怎么样的判决,于是就同意了让刘业来主审。
“好,燕王爷,就由你来审理此案,如何?”
刘业料想卫玲珑是想将此案拖延下去再思良策,没想到卫玲珑竟会同意御成王的意见。不解又无奈中,他点了点头。
大殿中上方置了一张大案,当成公堂上的桌案。刘业端坐中央,作为主审,府尹高书望坐在边上,作为陪副审。卫玲珑坐在左边位置上,御成王坐在右边位置上,中间是一条宽敞的堂道。
“燕王,可以开始了吧。”众人坐定后,御成王说道。
“带涉事女子甘惜文。”
宁香带着甘惜文上了大堂,甘惜文下跪叩头,分别向宣贵妃、燕王和御成王行礼。
“你是因何来到京师?”刘业问。
甘惜文不知道该怎么说,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照实说即可。”刘业道。
甘惜文点点头,将自己被卖到京师的经过讲述出来:甘父是个嗜赌如命的赌徒,偏偏又没有运气,累月长年的积下了不少债务,为此甘家经常受到地痞流氓的照顾,甘父的腿也被打折了。可甘父仍不知悔改,指望着一夜暴富。债主多次上门逼债,有人看中了甘惜文颇有姿色,就让甘父卖了甘惜文还债。甘父真的就这么做了,在甘惜文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她卖给了青楼。
甘惜文也是被抓到了青楼,才知道父亲与青楼签了自己的卖身契。青楼逼甘惜文卖身接客,甘惜文宁死不从。老鸨见她性子刚烈,恐这笔买人的钱折了,于是就将甘惜文专卖给人贩子。人贩子带着甘惜文来到京师,向卖给大户人家亦或者京城的青楼,最后是御成王买下了甘惜文。但是在御成王的手下去要人时,甘惜文趁机逃跑,然后就遇上了宣贵妃……
听甘惜文说完经历,刘业让她退下休息,然后问御成王,“御成王,你的属下与何人交易?”
御成王道:“王爷可招他们上来。”
卫玲珑心里一惊,才知道御成王是有备而来。
刘业传话下去,不一会儿,那名鹰犬头头和一名精廋男子一同上堂。两人跪了下来,分别向他们行礼自保姓名。
那鹰犬头头名叫杜猛;精瘦的人儿就是人贩子,名叫胡混。
刘业先不问杜猛,只问那胡混如何得到甘惜文。
胡混甚是委屈,先说自己做的生意虽不上道,但也是光明正大,你情我愿。然后才说是如何从青楼将甘惜文买来,说得还振振有词:
“小人将她从青楼买下来其实是帮了她,让她在富贵人家家中做丫鬟,不知比在青楼卖身强上许多,要是走运,兴许还能成为一门房妾,从此就不再吃苦了。”
“多余的话不要说,王爷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高书望训斥道。他原本不想出声的,但长久养成的官威让他不禁脱口而出。
说完后突然意识到今天自己应该是身子不适的,于是立即向刘业赔罪,“下官多言了,还请王爷恕罪。”
“高大人审案多年,经验丰富,本王还需要向大人学习,大人不必客气。”刘业道。
刘业会说这种话倒是让卫玲珑感到意外。
高书望连道不敢。
“燕王,该有个结果了吧。”御成王冷冷道。
“御成王,要想查清这案子,还需要两位人证。”刘业道。
“燕王说的人证该不会是指青楼的老鸨以及甘惜文的赌徒父亲吧?”
“正是。”
“哼!”御成王冷冷道,“世人都说燕王大公无私,本王看来,浪得虚名而已!”
刘业道:“不管案子是大是小,都需要谨慎处之。以免出现冤案、错案,寒了世人之心,损了朝廷颜面。”
御成王冷笑道:“燕王何时变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