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王爷,后衙正在修缮,下官已令人备了新的住处,请公主和王爷移驾别苑。”姚县令讨好地说道。
卫玲珑一脸不屑,“姚县令,我听说后衙起火,差点烧死了我的侍从,对么?”
姚县令惶恐失色,连忙拱手鞠躬,“下官失职,乞请公主恕罪。”
“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刘长风问。
“这……原因尚在查证当中……”
卫玲珑见他神色不安,言语吞吐,就料他心中有鬼,冷冷道:“怕不是有人故意纵火吧?”
姚县令慌得冷汗直淌,赶忙道:“这不可能,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如果起火之时是本公主在厢房内,那本公主岂不是有性命之忧?再者,若是有人故意纵火的话,其目的是否想烧死本公主?”
听了卫玲珑这话,姚县令不知怎得双膝发软,跪了下来。
卫玲珑冷笑道:“县令大人,你这是何意?”
姚县令叩首贴地,惶惶道:“下官保护不周,望公主恕罪……”
卫玲珑望了一眼刘长风,刘长风会意,便道:“姚县令,公主所言不无道理,事关重大,本王只能将你禁足在衙,待查明起火原因后,是否定罪再行定夺。”
姚县令脑袋一阵空白,只觉得差点晕了过去。费尽了力气,最后才说出一句话来:“下官遵命。”
刘长风令人将姚县令带了下去,便跟着卫玲珑来到后衙。
后衙厢房已有一半被烧成了灰烬,仍在冒着青烟。
刘长风看了一眼卫玲珑,不知道她心中有何想法。
这时,捕头将段平和宁香带了过来。
宁香见了卫玲珑,泪流满面,跪在面前,泣不成声,“奴婢该死……”
卫玲珑知她委屈,便将她扶起,让玉珠带她先去休息。
段平上前禀道:“王爷,公主,这把火分明是为了将宁香给逼出来而烧的。”
卫玲珑点了点头,显然,主使就是曹国舅。
刘长风注意到卫玲珑面露杀意,便示意段平等人退下,然后道:“你想杀曹混?”
卫玲珑并不看他,只冷冷道:“杀不得?”
“他可是皇后的胞弟。”
“那又如何,人家皇后摆明了是要杀我。”
“杀了曹混,你这还没进宫就已树敌了。”
卫玲珑不屑地笑了笑,“我看皇后已将我当作敌人了吧,否则又怎么让国舅来试探呢?也许你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了。宫里说不定已经有人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
刘长风面上闪过一丝愁色,忽然他曾经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有条不紊的心态已经不见了,转而成了各种担忧,反遇到每件事情,都在他的计划之外。他看着卫玲珑,想到会有这种措手不及的感觉,皆因卫玲珑得知刘业还活着的时候开始。莫非,他已对卫玲珑失去了控制?
“王爷。”
卫玲珑的声音让刘长风回过神来,“什么?”
“后衙失火的原因,拜托你了。”说完,卫玲珑就向着前堂走去,她已不想在听那些没有用的话。
刘长风露出无奈的苦笑,仰面望了望夜空,思道:我是在自掘坟墓么?
经过一夜的调查,结果终于出来了。
刘长风没有审案的权力,于是就写了一封信,派周全送去真定府,请真定府知府何碧安前来问案。
这何碧安看了信,心慌不已,先令人安抚周全,然后急忙召府中同僚来商议此事。
不一会儿,书房里就坐了三五人,都是何碧安的心腹。
何碧安愁眉不展地将情况告知,请众人给出了主意。
“此案倒不难断,只是牵涉到曹国舅,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有人说道。
“文安县系真定府瞎下,又不能不断,实在难呀。”
众人点头附和,赞成此言。
“正因如此,才连夜召集诸位来出谋划策。”何碧安道。
同知易广田道:“某有一计,不知可行否。”
“易兄快快道来。”
“大人可先密折一封,奏报皇上,折中说明案情,同时标注是裕王爷让大人去审案。然后,大人便赴文安县,断案时只望能将国舅爷押解京师,将来如何处置,都交给皇上。如此一来,这事儿不管结局如何……都与大人无关。”
何碧安点了点头,认为极为妥当。另几位也没有什么别的意见,当即依计行事。
周全出门前记着刘长风的吩咐,不管怎样都要将何碧安带来。因为案子不结,卫玲珑便不肯启辰。周全哪有功夫坐下喝茶,嚷着要见知府。
何碧安笑着从堂后走来,拱手道:“让周侍卫久等了,咱们这就启程吧。”
周全客气道:“还望大人路上快些。”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