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板以为他只是口出狂言?”
“他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我倒不认为他是虚张声势。”
“哦?何以见得?”
“当今大梁朝廷,皇上重用鲁国公安泰,目的是为排除异己。我想金老板的委托人当中也有朝庭大员吧?以安飞舟对金老板的态度来看,金老板的这些靠山似乎和安家没有任何关系。有朝一日安泰彻底肃清了朝廷,安飞舟还会将聚宝阁和您金老板放在眼里吗?”
金大春脸色渐渐凝重,这些年来他过得十分安逸,卫玲珑所说的这些事情他倒是没有想过。
“再提醒金老板几句,当今朝廷的局势安泰和旧党的势力不分上下。倘若安飞舟得知金老板的靠山是旧党大臣,或许会借金老板之手将那些旧党挖出来,治他们一个贪污腐化,通敌卖过之罪,以此打击旧党。到那时,金老板又该如何自处呢?”
明明是腊月严冬,此时金大春额上却布满了细汗。他暗自庆幸卫玲珑看不见自己这副窘态,故作轻松地说道:“玲珑姑娘想要金某帮忙,何必危言耸听?”
“是否危言耸听,金老板心里自己掂量吧。”
就在这时,玉珠将琴拿来了,两天打住了话题。
玉珠将琴放在卫玲珑面前,卫玲珑就令她退了下去。她将纤纤十指放在琴弦上,轻轻调弄,悦耳的琴声悠扬而起,绕梁回响,更是动听。
然而,金大春心里全是卫玲珑刚才说的那些话,已无心听曲。
卫玲珑这一首曲子弹了今半个时辰,曲尽之后便摘下了面纱。
金大春没想到她这么突然,虽然有了心里准备,但还是被她的模样给吓了一跳。其实金大春不是个胆小的人,只是心不在焉才会吃惊。
卫玲珑笑道:“金老板,该说的话卫玲珑说完了,金老板也见识了卫玲珑的真面目,卫玲珑该告辞了。”
言毕,她唤了玉珠进来,带上瑶琴离开了金大春的房间。
金大春呆呆地望着铜炉里火红的木炭,慢慢的,眼前浮现出一片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