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白荷说过,皇上是在两天前将苏州府的锦绸送给贤妃娘娘的,而且是锦绸一进宫就送了过来。制作布偶的料子正是这些锦绸,那么可以推测贤妃娘娘是在这两天内制作的布偶,对么?”
刘瑞点了点头。
“但是,如果锦绸在皇上送给贤妃时早就在宫里了呢?”
“这么一来,别人也可以用这些锦绸制作布偶。”
“没错,我就想去内库房看看是否有关于锦绸的记录。”
“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我在五天前看到韦曼云和柳香絮鬼鬼祟祟的碰头,就想到韦曼云是不是在那时候就吩咐柳香絮准备布偶了。再有,你不觉得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有些仓促吗?可见他虽然有计划,但并不周全。只要我们能找到漏洞,就能争取到时间。”
听了卫玲珑的话,刘瑞又有了信心。
“靖王、卫姑娘!”宋千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可找到你们了。”
“怎么了?”刘瑞问。
“不好了,皇上下旨找你们呢。虽然旨意说得不很清楚,但似乎是要把你们抓起来。现在仪鸾司、大内侍卫以及宫里的内监都出动了。你们还是小心为上。”
“谢谢。”卫玲珑说道。
“卫姑娘客气了。在下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宋千抱拳施礼后便转身离去。
卫玲珑回头看着刘瑞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吧。”
刘瑞担忧地说:“你自己小心。”
卫玲珑点了点头。
皇宫外,福至客栈。
刘长风站在窗前,望着深邃的夜空。夜空中,星光黯淡。
身后,侍者周全走了上来,禀告道:“王爷,现在皇宫和京城都已经封闭了,白天时,一些守备职位也作了人员调换。大臣们都被禁足在府里,府邸周围有兵马司的人看管。巡防营也一直在大街小巷里巡逻。照这等阵势看来,宫里应该出了大事。”
“没有跟宫里的人取得联系吗?”刘长风问。
“没有……”
“那韩公公如何进宫的呢?”
不久之前,刘长风才和韩公公见过面。韩公公带来了端妃娘娘的话,问他袒护卫玲珑想要做什么。他只说将卫玲珑当作朋友加以照顾,又提到了当年端妃流产之事另有隐情,希望端妃能好好斟酌。
韩公公离开时,宫里已经禁闭,禁止任何人外出,没有宣召外面的人也不准入内。
但韩公公还是进了宫,因为刘长风注意到韩公公没有出入皇宫的腰牌,由此可知韩公公进出皇宫另有渠道。
他派人跟踪了韩公公,但还是跟丢了。
“那太监狡猾得更狐狸一样!”周全恨恨地说。
可以让整个京城封闭的情况并不多,宫里发生的事情一定和当权者有关!刘长风大胆猜测,联想到近日来太后凤体不适,便想太后是不是驾崩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却什么都不做的话,岂不是浪费了机会?
但如果不是这样,他行动了的话,就是造反,结果可能粉身碎骨。
“周全,你说要不要赌一把呢?”
“呃?”
周全一脸茫然,不知道他突然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完全不知道刘长风在想什么。
“如果有赌的话还是赌一把吧。”他胡乱答道。
“为何?”刘长风问。
周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奴才没什么嗜好,就是手痒。”
刘长风也笑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周全的回答。
又考虑了一会儿,他终于做出了决定,说道:“派人带个消息给昌平王,就说太后遇害驾崩了。”
周全大惊失色,“太、太后遇害……驾崩了?”
“快去吧。”
周全强作镇定,应声道:“是。”
话说刘长风为何要带消息给昌平王呢?原来太后召诸王进京时,昌平王担心自身安危,因此带了一只三千余人的兵马。
昌平王是顺太妃之子,而顺太妃与宣太后水火不容,所以昌平王很不受太后待见。
刘长风除了关注京城的事态外,一直以来也都密切关注着其他亲王、藩王的一举一动。太后令诸王离后,昌平王的人马走得最慢。现在还在保定府近郊。昌平王早有不臣之心,如闻太后驾崩,也许会趁机挥师京城。
周全领命离开后,刘长风再看了看天空,夜空中似乎出现了卫玲珑的笑脸。
他问道:“这事是不是和你有关呢?”
……
卫玲珑避开了几拨搜查的人,终于是来到了内库房。
两名内库房的值守太监见了她这身行头,立即打起精神,上来向他行礼。
“不知仪鸾司大人深夜驾到,小的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