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你的意思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刘业身上,这目光里带着嘲讽之意。
刘业作揖,缓缓说道:“伪君子、真小人皆误国,在臣看来,没什么好争论的。”
刘显皱了下眉头,“燕王,你今天是不舒服?怎么都一直不说话?”
刘业道:“陛下不议国事而说故事,臣无话可说。”
刘显略显不悦,转而问诸位大臣,“众位爱卿,朕说的这个故事,难道对治国无意吗?”
侍中出禀,朗声道:“陛下所言,令臣等受教万分,臣等必谨遵陛下教诲,不做伪君子,亦不做真小人,竭尽全力为大梁江山社稷效命!”
群臣听他这么一说,也跟着附和。
刘显听了很满意,继而宣布退朝,群臣行礼跪安时,他像是忽然想到一样,对刘业说道:“燕王,退朝后,你到南书房来一趟。”
而后刘显离去,群臣起身离开奉天殿,或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着今日朝堂上的事。
“你们说,陛下为何突然要跟我们讲伪君子的事。”
“这叫指桑骂槐。”
“何以见得?”
“章大人没听说吗?燕王去了烟柳巷,更花重金包养了一名青楼女子……”
“不会吧?燕王的为人……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这件事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难怪陛下会说伪君子的事情。”
大臣们点了点头,以示赞同。在以燕王为谈资的气氛下,大臣们谈笑风。
刘业来到了南书房,参见皇帝。
刘显让他免礼平身,面带戏谑的笑,问道:“朕听闻你去了十八胡同,还包养了一位青楼女子?”
刘业淡然道:“陛下,卫玲珑不是青楼女子。”
“卫玲珑?”刘显一想,好像在哪听过。
身边的太监提醒他卫玲珑便是卫谦的侄女儿,因罪被罚,充没教坊司。
一想到是害得端妃流产的齐氏的侄女,刘显脸上的笑就不见了,冷言嘲讽道:“燕王好品味!”
沉寂片刻,他忽地道:“退下吧。”
刘业作揖,转身退去,才出了南书房,便遇到了慈宁宫的总管太监。
“燕王爷,太后召见王爷。”
慈宁宫中,宣太后端坐在位,面无表情,然而,慈宁宫的宫人们都知道她怒火中烧。
刘业来到阁内,跪拜参见。
宣太后不让他免礼平身,冷嘲道:“燕王好雅兴!居然在十八胡同彻夜办公。”
刘业沉声道:“儿臣正要与母后说说烟柳巷的事情。”
“好呀,哀家倒想听听你要作何解释。”
“卫玲珑因罪入教坊司,而教坊司擅自强迫她到青楼卖身,教坊司有以权谋私、中饱私囊之罪。教坊司隶属于礼部,礼部有失察之责,请太后明察。”
宣太后本想指责他迷恋卫玲珑,没想到他却先说了这一通话,这下子便让宣太后一时之间难以接上他的话。
寻思半晌后,宣太后才说道:“你说的事且先放一边,哀家先问你,为什么要去十八胡同,为什么要包养娼妓?”
“首先,卫玲珑不是娼妓;其次,儿臣这么做,是因为朝廷先错了。”
“朝廷错在哪里?”
“让教坊司沦为风月之地!教坊司属于朝廷司职部门,朝廷也强迫女子卖身,这与青楼何异?”
“混账!”
宣太后一声怒斥,炉子里的银碳也正好因烧完而坍塌下去,一阵火星子迸溅而出。
“太后息怒……”在旁的兰珠劝说着,并将一杯清茶递过去。
宣太后甩手打翻茶杯,茶杯落地摔成碎片,惊得宫人们魂不附体。
她站了起来,伸出因生气而颤抖的手,指着刘业,“教坊司行事早已有之,从未不妥,到你这里却成了朝廷的不是,你好大的心机啊!”
“此等陋习,儿臣觉得应予取缔。”
“住口!来人,燕王中伤朝堂,将他交给宗人府处置,面壁思过!”
宣太后一声令下,四名侍卫便入阁中,要带走刘业。刘业自己站了起来,又说道:“儿臣希望母后能考虑儿臣的意见。”随后,他就随侍卫们离开了。留下宣太后,兀自气得发抖。
***
卫玲珑在群芳阁无事可做,无所事事。好在昨夜刘业回到王府与季安交代过后,今日季安、香雪等人便来群芳阁作伴,让她不寂寞的同时也能安心下来。关键是刘业不放心群芳阁,担心群芳阁的人会故意刁难卫玲珑,所以才让季安来看着。
昨日卫玲珑被打,身上好些地方有了淤青,香雪再给卫玲珑涂药时不忘责骂那些打手。
“那么多人打一个女人,真是可恶。”
卫玲珑倒是担心刘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