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傅平出言提醒,好让刘业避让。
刘业正要退到一边时,却有人叫住了他,“六哥!”
叫他的人是靖王刘瑞,亦是飞鱼卫大都统,在诸位皇子中排行老七。
刘业颔首示礼,待要下马。刘瑞立即道:“六哥不必下马!”随后他吩咐下属先行,自己骑马来到刘业身边说话。
“六哥不问我要去做什么吗?”他以为刘业会问的。
“我不该问的。”刘业淡然道,飞鱼卫的公务,任何人都是无权过问的。
“六哥何必跟我太过见外。”
“我不想坏了规矩。”
刘瑞是个守得住秘密的人,但对刘业例外,因为对他而言,刘业就如同胞长兄一般,虽然他们并非一母所出。
“宫里出了大事……”刘业没问,他便自言自语似的说道,“端妃娘娘被人下堕胎药,昨夜早产,生下一个死婴。”说到这里,他特意瞄了刘业一眼,想看看刘业是什么反应,但见刘业面色平静如水,好像根本没听见他再说什么。
“我先去忙了,完事后找你饮酒!”刘瑞有些气馁的说着。
凌厉的马蹄声踏碎了清晨的宁静,令人心中不安。冷风拂面,已习惯了寒冷的刘业也不禁感到些许寒意,于是就紧了紧披风。
可是,寒意未去。
天色又暗了几分,原是阴云浮现,似乎又要下雪了。
宫灯敞亮,薄薄的人影在墙上来来回回的移动。
刘显背负双手,低头锁眉,满面愁容,在殿中来回的踱步。
常侍太监汪平也低着身子,但目光却随着皇帝来回移动,以便能及时窥视到皇帝想做的事情。
“燕王怎么还没来?”刘显不耐烦地问。
“陛下稍安勿躁,燕王快到了。”汪平立即说。
这时,殿外传来了“燕王觐见”的声音。
刘显等不及了,立刻迎了出去。刘业见他亲自来迎,连忙下跪行礼。
“臣弟拜见……”
“免礼免礼……”
刘显急忙将他拉起来,“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刘业疑惑地道:“皇上有何吩咐?”
“太后要朕立端妃为后,你说该怎么办?”刘显眉头紧皱,头疼地似要炸开了一般。
急召我前来,竟是为了这琐碎事情。刘业心里有所不满,但面上一如往常。
提到立后之事,他便想起了奶娘的谆谆教诲——但凡后宫诸事,切莫涉身其中。思及此处,他拱手道:“立后之事,臣弟不敢妄言。”
刘显有些不悦地道:“老六,你点子最多,这事儿你可不能不管。这样吧,你去帮朕在太后面前说说话。”
“太后前些日子才训斥过臣弟,只怕不会听臣弟所说。”
“朕知道她不会听你的,但劝的人多了,她就不得不再考虑考虑,你说对不?”
刘业明白了,刘显这是要拿他当箭靶子,他很清楚若是参与到后宫纷争,将会有麻烦不断。所以,他坚持不涉及其中,“立后乃陛下家事,恕臣弟无能为力。”
刘显神色骤变,严肃道:“刘业,你当真不帮朕的忙?”
刘业低眉垂眼,颔首作揖道:“臣弟无能,请皇上治罪。”
“你……”刘显气涨了脸,指着刘业,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能拂袖背身,咬牙道,“退下吧!”
刘业听得出来,刘显的语气中尽是不满,好似警告说“你好自为之”。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改变态度,他相信奶娘的教诲,毕竟这天下间,最不可能害他的人,只有他的奶娘。
阴沉的天空又下起了雪,雪花飘飘洒洒,悠悠扬扬。
下雪的日子里,寒冷的天气似乎连声音都给冻结了,天地间安安静静的一片。
卫玲珑刚刚醒来,秀发披肩及腰,身子只着一件单衣。但她竟打着赤足下地,步子轻盈的来到窗边,伸出秀手,一把将窗户推开。
飕……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迷得卫玲珑闭上了眼睛。冷风席卷着片片雪花,飞向屋里,一些落在了她的脸上,转瞬即化,冰冰凉凉的。
好似,还有一股淡淡的芬芳……
卫玲珑不禁打了个寒噤,适应了顷刻间的寒冷后,她睁开了眼睛。
眼前,院落间那几丛梅花已经绽放,迎风招展。
看着一片素白中的点点金黄,不禁让人想起一句诗来: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卫玲珑的心情先是喜悦,继而渐渐归于平静。梅花香自苦寒来,她相信卫府一定能度过这次难关,自己也将可以回到卫府。
“哈欠!”想着想着,不觉间感到一阵寒凉。正要关上窗户时,香雪打廊下经过,见了卫玲珑这般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