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聂明哲压低了嗓音道,盛如娇忽略耳边湿热的呼吸,努力维系自己的声音的平稳,仔细侧耳听了听:“冲着这边来的。”
声音近了,也听的更清楚了,是脚步声,足有三四人。
盛如娇和聂明哲隐藏在暗处,和黑夜完全融为一体,他们蛰伏在暗处将来人看的清清楚楚,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带着四个壮实的小厮从青松观的正门进来,一路目标明确的直接进了秦松泉的院子。
“他们这气势汹汹的,怎么像是要强掳人似的。”盛如娇小声嘀咕。
聂明哲眯起眸子:“就是掳人。”
“所以秦松泉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秦孙氏自己的意思?若当真如此,她这祖母可真是……”盛如娇想不出相容秦孙氏的词,“就为了传宗接代,就不管秦松泉自己的意思?她想干啥?”
总不能给自己的亲孙子下药吧?
不过掳人这种事情都赶出来了,下点龌龊的药好像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一行人又出来了,四个小厮果然是抬着秦松泉的。
他们大摇大摆的进来,又大摇大摆的出去,看起来轻车熟路,不像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再想
想从前关于青松观的许多事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秦孙氏祸害的无辜姑娘只怕不在少数。
这边秦孙氏见李嬷嬷将秦松泉带了过来,满意的点点头,今日事情顺畅的不可思议,果然如道长所言,只要八字对上了,她孙子的命数就改了,如今瞧着可不就是如此。
可真是个好开端。
想到日后秦松泉会扶摇直上,而她身为他的亲祖母也会荣耀加身,成为西陵国最尊贵的老夫人,秦孙氏脸上的笑都真切了许多。
“快些伺候二少爷沐浴更衣,手脚麻利些,不要耽误了吉时。等今日事情过了,日后自有你们的大造化。”
“李嬷嬷,你亲自盯着他们,万不可出一点纰漏。”
“是,奴婢省的。”
满院子的人都行动了起来二,大红喜字贴满了院子。如今树木还没有开花,就用上好的布料缠绕树身,绢花装饰在枝丫上,映着满院子的红灯笼,流光溢彩、华丽无双。
秦孙氏穿着老封君的大衣裳,坐在正堂,手中念珠都比往日欢快了许多。
看着满堂喜色,她就想起了自己出嫁当日的情形。
她和长姐是同一日出嫁,不同的是长姐嫁的是年纪
轻轻就已经位高权重的秦氏家主,而她嫁的却是殷实商户。
当朝权臣和商户,这差别何止顺天上和地下?
同样是家中嫡女,区别为何如此之大?
说什么是他们孙家和商户之子才是门当户对,长姐能嫁入秦家那是因为秦家提亲在先……
骗子!都是骗子!
秦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又如何知道养在深闺、三五不时总要缠绵病的长姐?明明就是有这么个机会,家里将机会给了长姐。
而且还怕她不甘心,所以在同一日将她嫁给了商户。
何其不公!何其狠心!
从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好的前途是要靠自己争来的!
“长姐,你嫁的好又如何?如今只怕骨头都变成了灰!倒是我坐在你的位置,替你享受了这么多年富贵荣华。”
“你早早死了倒是懂事,可惜你的儿子女儿却没你贴心……还要劳我这个做姨母的亲自动手……”
“你放心,只要今日过去,我的泉儿有了大前途,日后清明寒食定然会祭拜你们秦家一门!”
“长姐,我是真高兴啊!”
秦孙氏的笑脸在摇曳的烛光中透着阴森,李嬷嬷进门就看到这一幕,吓的脸都白了。
“不是让你盯着二公子,怎么现在过来了?”秦孙氏心里高兴,连带着对李嬷嬷的态度都好了不少,“素心,你是我最贴心的人,这事情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
李嬷嬷垂眸:“二少爷的喜服已经换好了,不过人还昏睡着。就怕待会儿拜堂的时候醒过来……”
“从前不也没出过问题?这次也不会。”秦孙氏不以为意,“等明日泉儿醒过来就会拥有一个全然不同的人生,他定会感激我。对了,那小贱人可准备好了?可还差要死要活的闹?”
“奴婢刚刚过来的时候去看了春花,像是闹累了,这会儿正任由林嬷嬷给她沐浴更衣。”
秦孙氏冷笑一声:“怕是这会儿想明白了,知道一场泼天富贵等着她,如何还会闹?若不是为了她的八字,就她如此低贱的出身,又如何配得上我的泉儿?”
“老夫人说的有道理,这丫头遇着老夫人是天大的造化!”李嬷嬷恭维道。
秦孙氏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道长可准备好了?莫要错过了时间。”
“道长那边有人守着,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