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时听呢?
骂不得,会激起她更强烈的心声。
打不得,她身上的种种谜团还没解开…
祁粲眉目阴鸷,果然是他人生中的第二级别的危机。
他就这样一步步走上台阶,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对策,刚想转头对她说什么,时听就满脸慈祥地看了过来。
——「嗯?怎么,是不是想说:女人、你的粪来了!」
祁粲一把握住了时听衣袖下的手腕,开始用力,“离我近点。”
小点声也行。
那截手腕非常纤细,好像用力一点就会被折断,瓷白而薄软。但是被他一握住,发出的心声完全不是一回事。
远处立刻有人哗然,祁大少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瞩目之中。
——「干什么?干什么!当众拉拉扯扯的!现在你拿我当工具人搞东搞西,后边等你俩好了这些事都要找我清算。」
时听已经完全将自己腌入古早狗血味中,在心里疯狂摇头:
——「放手、你放手!再不放手我要叫人了!」
祁粲忍无可忍,差
点脱口而出:你叫啊。
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但祁粲猛地刹住了。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想这些台词?
长时间的霸总文学、甜宠的侵染,让他竟然不自觉地被玷污了?
他祁大少,一个执掌着顶级财团、动辄百亿项目的年轻总裁,他脑子里怎么会和她一个画风?
祁粲愤怒地甩开了时听的手。
绝无可能。
回去之后他会用同居解决这个问题,他绝对不能再让时听念那些东西。
祁粲冷漠地抬脚走进左家大宅,带着一种无人可知的破碎感。
时听看着这一切,扶额摇头称赞:
——「啊、世界是一本巨大的霸总文学!」
想让他变成那样没有底线、疯狂宠爱的霸总?做梦。
…
左家给宝贝女儿办归国宴,自然是非常盛大隆重。
左家早年和祁氏一起发家,虽然下一代的继承人比不上祁氏,但是家底还是在的,这么多年左明月在国外也是衣食无忧。
整个别墅里到处都是充满氛围感的烛光,精致的自助餐食摆放在一楼,二楼有供名媛们喝茶聊天的地方,也有给商务人士们洽谈的包间。
祁粲面色阴沉地站在左宅的大厅里,他觉得左明月之所以能闲到如此伤春悲秋,还是物质条件太好了。
不少人已经朝着祁大少围了过来,现在的祁大少没有像前几年那么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渐渐会出现在人群之中,多少人都想谋求一个合作的机会。
时听被挤到了一边,看到了白礼延。
白医生当然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他今天也被左家请来,其实主要是左家来让他看看左明月的情况。左明月现在是圈子里有名的“祁大少白月光”身份,但感情不顺心情郁闷精神不济,白礼延虽然不赞同什么“白月光”,但是作为医生还是应该来看看。
不过这一看,左明月的性格倒是变化不大,但是祁大少他——
白医生陷入了沉思。
看状态,祁大少在神经衰弱方面应该是康复了不少。
要知道从前他身边人连说话都会控制在30分贝之下,晚上风速稍微大一点就无法入眠,无时无刻不需要处于极端安静的环境之中——
但现在,他站在人群之中也是泰然自若,面对嘈杂的环境冷静从容,神经衰弱的症状竟不知道为什么几乎复原了?
时听: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白医生继续思考,但是,虽然神经衰弱有所康复,可祁大少的性格变化却很明显。
他从绝对的冷漠、疏离、自控力极高,变得更加易怒,失控,会在一瞬间出现情绪的剧烈起伏。
不会是躁郁吧?
订婚之后这一个月来祁大少的情绪起伏确实很剧烈,时而狂躁,时而阴郁,有躁郁双相的可能……
这种情况的话有可能是遗传因素、外界刺激,
或是大脑中的化学物质不平衡。
毕竟有外人在场,白礼延不好表现得对祁大少的病情过分关注,但是和时听闲聊还是可以的,他转头温和地问时听:
“祁大少的生活中有没有什么刺激源?”
时听一脸无邪地摇摇头。
——「他生活里能有什么刺激源,总不可能是我吧!哈哈!」
几米外被人包围住的祁粲:“。”
白医生又问:“那你看他最近有没有因为什么事情而烦恼,或者是压力巨大。”
时听还是一脸纯洁,思考了片刻,用手语比划了一下。
——「感情问题吧?祁粲这神经病应该只有感情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