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巳时开朝。
温辞这次倒是和温母他们一道起身。
温母还以为,今日是休沐了。
本想着既如此,还不如多陪陪女儿,一问之下才知晓事情的真相。
温母倒是看明白了,女儿如今,手握实权,而不是听命形势的傀儡。
有些东西,从小事上才更能体现。
若不是如此,这件破了往常规矩的事,昨日早就闹的天翻地覆了,可昨日温辞回来,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像是寻常事,连提都没提。
此刻知晓温辞要去朝会,陪也不用陪了,只能出宫寻另三位乐不思蜀的。
昨日竟然连宫都没入。
知道的是以为他们是来看女儿的,不清楚的还以为他们是来游玩的。
温辞与温母二人各自分道扬镳。
卯时。
今日好些个大臣,还是不太习惯。
这个时辰如往常一般起了身,随后才想起来,今日上朝的时辰推后了。
毕竟以前的作息已经根深蒂固了。
朝臣们还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新的作息制度。
此刻去衙门呢还是在家候着,一时间又难以抉择。
去衙门再转道上朝,时间紧迫,如今天色还是暗的,家里的鸡都没打鸣,如此想着,便又将衣物脱下,算了,再睡一会儿吧。
晨起的习惯不好养成,但懒觉却是说睡就睡。
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睡饱了后,没想到精神反而更清明了。
于是,当温辞步入金銮殿时,她发现这些朝臣头也不垂着了,比往日神色都好上了三分。
温辞在龙椅上坐下,扫视了一眼全场,开始了今日的早朝会。
前线发来了战报。
赵见一行人已抵达边关三日有余,与辽军也碰撞过,但都草草结束。
大辽军队也不正面冲突,不时地便过来骚扰两下,骚扰完就退,一时间,晋军竟无处入手。
若是强行突围,又怕中了埋伏。
温辞神色淡淡地看着案台上的战报。
“战事焦灼,久攻不下,众卿有何想法?”
若说行商,温辞还能顶顶,但要说上打仗,她确实是不怎么擅长。
但底下这么多的臣子,取长补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她还是会做的。
可她忘记了,底下的是一群文臣,即便上了战场也最多不过吐两口口水,上一个没一个地那种。
底下默不作声。
将军领兵,他们这群文臣最多统管后方粮草,了不得再帮忙征兵,支派援军,让他们站在朝会上说什么对战之计,还不如早点洗洗睡。
温辞皱了皱眉。
又有点压抑不住心底的火气,但今日睡的还行,脑子转的也快,不稍片刻便想通了关键。
“大辽国内情况如何?”
既然不能外部对战制胜,那便想想阴招吧。
黑猫白猫,捉到老鼠才是好猫。
“回娘娘,大辽国如今分制对立。”一位年轻的朝臣站了出来,正是礼部的齐昱。
“大辽国君老迈,辽国二子夺位之争一直持续至今,此次乃其二皇子领兵,怕是想用军功来争位。”
齐昱的话未曾说完,但温辞已然明了他的意思。
这个局面正合她心意。
有矛盾才有可能分而化之。
“大辽大皇子对我朝态度如何?”温辞询问。
齐昱沉思后回复道:“大皇子态度不明,但观其这几年的作风,远没有二皇子来的那么激进。”
这大辽王将兵权放给了二皇子,就很说明问题了。
至少,大皇子在辽王心底的分量,总归是不如二皇子的。
倒也正常,五根手指都各有长短,人心有偏好更是常谈。
温辞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快速闪过各种可能,“那依爱卿之见,我朝该如何利用此事?”
齐昱沉声道:“娘娘,臣认为可里应外合,大辽内部一旦开战,我们便能坐收渔翁之利,还能消耗他们的国力。
同时,若是辽大皇子需要晋兵相助,一起发动反击,形成内外夹击之势,我朝还能从大辽撕下一块肉。”
温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这个计策百利而无一害,但确实有可能打乱大辽的部署,甚至有可能直接结束这场战争。
只要敌方大皇子有称王之心。
她拍案称赞,“此计甚妙!”
“既如此,齐昱,你可有信心办好此事?”
“臣定幸不辱命”
“那此事你全权负责,本宫等你得胜的消息。”
齐昱躬身领命,脸上并未外露什么表情。
他知道,这次行动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