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唯的惨叫声,使得天牢阴气森森。
安排在隔壁的安家众人,更是瑟瑟发抖。
明明眼前的贵妃,看起来妍丽动人,这折磨人的手段,也是别出心裁。
赵邝杀人,也不过是头点地,但温辞不一样,死反而是一种解脱,人留着,慢慢折磨才有意思。
这么早下了地狱,徒留活着的人一身怨气。
如今人落在她手上,也是上天给他们的报应。
安家子嗣这一刻无限怨恨起安启元来,若非他野心过大,他们这群人又何至于落入如今这个下场。
他们只觉得眼前的苦难,马上就要加于己身。
就连安澜,都被温辞这副模样吓着了。
原以为自己已经够狠毒,原来连狠毒这一方面,她都比不过贵妃。
输的心服口服。
温辞好以整暇的看着齐唯,一旁的仲方野不忍直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即使看不到,那凄厉的惨叫声仍旧不绝于耳。
“仲大人当真如此嘴硬?不过别急,齐唯若是死了,下一个便轮到大人你了。”
温辞看着齐唯的一条手臂被片了下来。
整条臂膀只剩一节棒骨,人早就痛晕了过去。
温辞怪笑一声。
当日那刻骨的恨都少了三分。
如此场面,甚是精彩。
既然一个不肯说,一个又晕了过去,她便不疾不徐地离开了天牢。
终归只是个阶下囚,他们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天牢的审讯还在继续。
进了此处,总归无法全须全尾的离开。
次日,大朝会。
温辞坐于上首。
俯瞰着众人。
今日,贵妃的制服早已脱下,她换上了尚宫局特意赶制出来的朝服。
图案同赵邝一模一样,只是款式改制成了女款。
“既然宣太后已经归朝,朝廷是否还要继续以太后之礼待之?”
温辞冷眼看着,看看这些人还想搞出什么名堂。
难道树立太后这一个靶子,就想和她分庭抗礼?做什么美梦呢!
温辞听着台下吵吵嚷嚷,对于太后一事,众说纷纭。
多数脑子比较活络的,此刻也知道谁掌大权,如今站在温辞的对立面,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倒是有一些,开口闭口都是礼教孝道,毕竟太后也算是赵邝的养母,于她也算是长辈,不看僧面看佛面。
“宣太后窝藏罪犯一事,众卿如何看待?”
没有一个敢开口说出处置之法,毕竟她的太后之名是赵邝亲手定下的,只一日未废,她便一日是太后。
何况皇家之人的猫腻,又哪是他们能触碰的。
“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宣太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罢黜太后封号,囚皇陵,永世不得出。”
温辞话一出,刚刚还没有看法的臣子,又觉得这罚过于重了。
永世不得出,还没了太后封号,皇陵之地,又哪是那么好待的。
即便如此,也只敢小声议论,根本不敢在温辞面前提出质疑。
看来,谏议大夫那一剑,还是让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囚禁在慈宁宫的宣太后,此刻还做着美梦。
虽然慈宁宫如今到处都是蛛网,一看便是被弃置了很久。
但如今她回来了,往后这前朝后宫,终究是她的地盘。
门外虽有重兵把守,但她笃定,孝道一压,后宫众人都得屈服。
“来人,来人呀,上茶!”
慈宁宫里回荡着宣太后的声音。
门外把守的士兵一动不动,如同里面根本没有活物。
“你们眼瞎耳聋吗,这后宫还有没有规矩。”
整个慈宁宫,她独自一人唱着独角戏。
夜幕降临。
朝会也早已结束。
温辞拟了旨,盖了印。
也给宣太后的结局一锤定音。
按照温辞的想法,其实她还是顾了三分情面,不为别的,只为赵邝。
若是赵邝当真心里还有一丝惦念,如今斩了宣太后,也只不过让赵邝的不甘,永埋于心罢了。
还不如让她活着,没了高位加持,便只能永远落魄。
即便赵邝日后见到了,也只会觉得宣太后命该如此。
活着的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了的人的。
连夜,宣太后连温辞的面都没有见上,便被带离了慈宁宫,一路朝着皇陵方向远去。
如今她也是庶民,再大喊大叫,也只不过徒劳无功。
侍卫一点面子都不给,挥舞的马鞭差点就打到了她身上。
骇得她连连后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