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来的很快,一枚丹丸便递到了温辞手中。
温辞直接将东西喂入了赵邝口中。
太医都没看清动作,一切都结束了。
本还想着先检查下药丸,再给陛下服用,现在也用不着了。
千金难买的丹丸,若是还救不回赵邝,那其余更没有希望了。
她紧紧盯着赵邝的脸色,本来已经红的透黑的唇,此刻已经逐渐淡了些颜色。
温辞这才安下心,至少不是毫无作用。
她一把拂开赵邝的衣袖,血线也不再延伸,反而缓缓朝着伤患处降。
“太医,再把脉!”
温辞让出位置。
年太医紧随其上,“毒性是止住了,但此毒对陛下损伤极大,苏醒不知几时。”
“性命可是无忧?”
年太医点了点头。
温辞终是舒了一口气,至少命保住了,比什么都强。
她觉得自己的肚子也开始一抽一抽的,孩子像是感知到了父皇命悬一线,在她的肚子里表达着不安。
但也只是片刻,好似感应到了温辞的不适,逐渐平静了下来。
温辞瞧着赵邝,西蓟便是怕赵邝,怕他将大晋治理的强盛,怕他们那等小国,会经不住大晋起兵,可如今,温辞心里却怎么也压不下去的仇怨和野望。
西蓟,她有生之年,必战之。
此刻,她朝着另一张榻上的封暨章望去。
他双目紧闭,忍耐着不为人知的剧痛,唇色发白,额头上不停的发汗。
“封大人如何?他的手?”
温辞着实是说不下去,断臂难医,他往后便要带着残缺,过余下半生。
太医叹了口气,“命是救回来了,可这手,老臣也无能为力。”
温辞手心都抠破了,心痛难当。
她瞧着封暨章这惨白的面色,想起这些年对他亏欠甚多,一时都不敢直视于他。
身上的疼痛远没有心里的来的那么磨人。
俩人若不是为了救她,何至于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方怀进了殿,打断了温辞的悲痛。
“娘娘,此次擒获两百余人,尚书令及西蓟使臣还在外逃。”
温辞锐利的视线直直盯着:“一人也未擒获?”
“末将失职!”
西蓟齐唯本就武艺超群,想要擒获不易,尚书令在太行这么多年,狡兔三窟,也不是没根基的。
“将安家所有人全部缉拿下狱,此事不得有疏漏。”
方怀闻言问道:“皇后如今还被看押着,看样子像是疯了,该如何处置?”
“疯了?”温辞可不信,“先关起来,将太行城门戒严,此段时间出入城严格检查,不得疏忽。”
温辞将事情吩咐下去,方才歇了口气。
殿内殿外,一堆事情等着她下令处置,她看了一眼殿中的俩人,“小心看护陛下和封大人,若有闪失,本宫必不轻饶。”
“诺!”侍卫和太医跪了一地。
成公公此刻,一时不知是继续留下来照看陛下,还是跟着帮着温辞。
他瞧了一眼榻上的陛下,像是做了什么割舍。
脚步蹒跚地朝着殿门外走去。
“娘娘可有用的着老奴的,尽管吩咐!”他虽也舍不下陛下,可大晋的江山稳固最为重要,相信陛下即使醒着,也会让他协助娘娘尽快将这乱摊子处理清楚。
“公公大义,本宫没齿难忘。”
成公公像是老了好几岁:“娘娘也要保重身体。”
俩人入了御书房。
守卫也不敢阻拦。
此刻,兵权、皇权都在温辞的手中,更别说她肚子里还有大晋的皇嗣。
御书房一如既往,即便是刚经历一场宫变。
里面的奏折整齐的放在案头,有些已经用朱笔批了语,有些还未曾打开过。
“成公公,劳烦您将六部尚书及镇国将军唤来。”
“娘娘,吏部尚书遇难,其余人有无伤亡,老奴不知。”
“吏部将崔羡池唤来,其余若是有伤或不便,就唤各部侍郎觐见。”
温辞端着太医熬来的安胎药,一饮而尽。
三刻之后。
六部之人和赵见陆陆续续进了宫。
“微臣参见娘娘!”
温辞沉稳开口:“平身。”
户部尚书站出来询问道:“娘娘,陛下如何了?”
温辞抬眸,语气不急不徐:“毒已清除,何时能醒本宫也不知,陛下昏迷之际,本宫将暂代政事。”
“这...”兵部、刑部的人率先出了头。
“女子怎么能为政,不妥啊!”
温辞冷眼看过去,今日她本就心情